王敬向窗外探头,瞪着陈济,忍不住破口大骂:“姓陈的,你可真够不要脸,阿娇已经是我孩子的娘,你还敢来找她?”
陈济笑嘻嘻地反问道:“虽然她已嫁,但是我未娶。又没人管制我,我为什么不敢来找她?”
“那我就祝你这趟回京娶一个母夜叉,好好管制你!”
“若当真承您吉言,我就把这母夜叉转送给您,一准搅合得您家鸡犬不宁。”
听着这窗内、窗外的口舌之争,一句又一句,满堂娇实在坐不住,也探头到窗外,厉声质问:“陈公子,原来你不是路过,是专程来找麻烦的?”
“诶?这怎么能叫找麻烦呢?”陈济依旧摇着扇子,坏坏地笑:“有我在这儿兜底儿,哪天你过得不痛快了,不是多个选择嘛?”
王敬听见此言,一股怒火由胸腔直冲头顶,他二话不说,往前站起,跳下马车,拔了腰间佩剑就往陈济身上砍。
“二哥……”满堂娇吓了一跳,忙将怀中的玉儿递给双双,也扶着马车两侧的栏杆下了车。
那陈济早已敏捷躲过了王敬的剑,手中扇面一合,身子后仰,戏弄般敲击了王敬的后脑勺。
王敬又向后挥剑,陈济身轻如燕,侧翻一跳,唰一下甩开扇子,又挑逗似的用扇面挑了一下王敬的下颌。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许多人围观过来,只见王敬举剑上挥下划,无论如何都碰不到陈济,陈济则像一只活泼的猴子,左闪右躲,总是在王敬不经意时用扇子一挠,把王敬气得面颊涨红、累得汗流浃背,而陈济却笑得合不拢嘴。
满堂娇插不进去,不得不大吼一声:“陈公子,你耍够了没有?”
陈济一脚踢飞了王敬手中的剑,笑眼弯弯,望着满堂娇:“是他非要打的,你怎么先说我呢?”
满堂娇上前几步,捡起了王敬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王敬看到,吓得忙来拉满堂娇的手。
满堂娇却没有理会王敬,而是径直走到陈济面前,郑重地对陈济说:“我敬你救过我一命,不敢轻易驳你的情面。可是如果你总要仗着这一点扰乱我的生活,那我今日就把命还给你!”
陈济愣了一会儿,他目不转睛望着满堂娇那倔强的脸,渐渐又嘴角微扬,然而这次笑容中却有一丝苦味:“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忠臣不事二君,烈女不更二夫。」陈公子也是书香门第,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满堂娇望着陈济,每一字一句都充满决绝之意。
陈济没有再说什么,脸上只残留下苦笑。
相对无言良久,天空淅淅沥沥有小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