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娇也凑过来,挽住王敬的胳膊,表现出与王敬同进退的模样:“就算王家伯父同意了退婚,我也不会嫁给陈济。”
满隆一把将满堂娇扯到自己身边,劈头盖脸地厉声训斥道:“我不管你嫁给谁,总之就是不能再嫁到王家,只有毁了婚约,你「未婚先孕」的谣言才能不攻自破!”
王敬听了,不由得脸上青筋暴起,只管走过去,握住了满堂娇的手,毫不客气地对满隆说:“岳父大人若坚持退婚,必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满隆说着话,就又要动武。
“父亲!”满湑抓住满隆的胳膊,忍不住道出责备之言:“您理智一点行不行?定亲多年,王家并无半分过错,您有什么理由退亲?”
一时间,满隆被堵住了嘴,想不出应答的话。
满湑又连忙向满隆躬身作揖,劝慰道:“我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我会勤学苦练,为我们的家族争光,以抗衡陈家。我们不能拿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做交换呀。”
满隆看了儿子,又看了女儿,半晌没有言语,突然甩手将长枪扔了出去,转身向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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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桃叶迷迷糊糊,眼瞅着满隆的背影越来越远,在夕阳的余晖下,她似乎觉得满隆有些驼背,使那背影显得更沧桑、孤独。
满堂娇望着父亲背影远去,似乎心中也很难受。
满湑环视满院的礼物箱子,低声安慰着妹妹:“别想那么多了,等父亲气消了,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将礼物送还陈家,再稍稍说些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便罢了。”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环境变换,桃叶隐约感知到王家已经在筹备婚事,她看到满堂娇走在街上,一次又一次感到了异样的目光,甚至是低低的议论声:
“没出阁就弄大了肚子,还有脸出门?”
“周旋在两家之间,指不定是谁的种呢!”
“不过是赖着旧年婚约,不然哪嫁得出去……”
显然,关于满堂娇「未婚先孕」的谎言已经被传扬出去。
让桃叶奇怪的是,那些恶言相向、甚至故意让满堂娇听到的人,并不是想象中人老话多的八婆,而尽是一些年轻的姑娘,准确地说,基本都是与满堂娇年纪相仿的、身旁有丫鬟随身伺候的官宦小姐。
满堂娇则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她无视着所有的鄙夷,只管大摇大摆与那些人擦肩而过,还时不时朝地上啐一口,用手扇一扇,跟丫鬟双双感慨:“谁身上这么大狐臭味儿?熏死了!”
桃叶恍然意识到,那些毒舌的小姐们都是满堂娇的情敌,大约巴不得满堂娇与王敬退婚。
然而,满堂娇是绝不肯让旁人称心如意的,更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就咽下这口气。
某日,风和日丽,热闹的街市上突然传来一阵敲锣声,街市上做买卖的商贾、采买的客人都不自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移了注意力。
众人望去,只见满堂娇带着丫鬟双双走来,后面还跟着二三十名家丁,有两名家丁在敲锣,一名家丁不住地向路人喊“借过、借过”,其余家丁则全部都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此外双双怀中还抱着一直大白鹅,一行人浩浩荡荡由集市穿过,可真算得上是招摇过市。
果然,有不少好事者悄悄随行在满家队伍的侧后方,想看一看这位满家大小姐究竟是要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