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泰侯以权压人夺了袖袖的教书先生,妾身无可奈何,只有隐忍;可您未必太仗势欺人,妾身正大光明嫁入侯府,夫君却连我的屋子都不曾进,末了又责怪妾身无能,硬要将那外室子塞给妾身,不收便要吃苦头,这难道不是威胁?”
沈蕴眼中似有火苗燃烧,赵方这般举动,已经踩到了她的底线。
“侯府要做初一,妾身也不介意做十五,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赵方脸色铁青,被沈蕴气得呼吸不畅,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
“再者说,侯爷的态度变化,也有些耐人寻味。”
定了定神,沈蕴再看向赵方,语气也变得不紧不慢了些。
“昨日之前,侯爷的管家之策可不是这般,夫君究竟说了什么,能让您有这样大的转变,抛开公道不要,帮着夫君一道宠妾灭妻?这其中的道理,侯爷能说个明白吗?”
“况且宫中之事也还没个结果,侯爷昨晚分明查出是杨姨娘勾结外人,要对妾身不利,转头却只字不提?这样的变化,想来不止是妾身,宫中负责查察此事的大人,应该也很感兴趣吧?”
看着赵方的脸随着自己的话越来越黑,沈蕴心头掠过一丝快意。
不就是威胁人吗?
当她不会?
眼下看来,杨春月身上的确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能让赵方都心甘情愿地替她撑腰。
可黑的白不了,沈蕴只要抓住杨春月在宫中算计她一件事就够了。
“你,你……”
赵方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脸色也跟着渐渐发了紫。
“爹!”
赵诚见状有些慌了神,扑过去不停地替赵方拍着胸口,好半晌才让他缓过那口气。
重重地咳嗽着,赵方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再无力说些什么,双眼紧闭,靠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赵诚看着沈蕴的眼神写满仇恨,若是不知情者,恐怕要以为这是累世的死敌。
沈蕴施施然朝着赵方跪了下去。
“侯爷若当真想立赵成柏为嫡子,便允妾身与世子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