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契约不算长,沈蕴通读一遍,抬头看着赵方,眉头又皱了起来。
赵方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你恐怕还不知道,成柏伤了手掌筋脉,日后恐怕会留下病根,那可是右手,若是护理不及,会更严重也说不准。”
“老夫先前不知情况,许诺了不追究你的责任,诚儿那边也只能认下。但成柏还小,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残了一只胳膊,定是要想办法寻医治病,这银子便少不了。”
他一句未完的话落下,沈蕴却不接话,等了片刻,赵方只能再度开口。
“这是诚儿的意思,成柏看伤的银子由你出,无论能不能治好,此事两清。”
沈蕴竭力控制着情绪,不知道使出多少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如昔。
“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妾身名下所有产业拿去?这可不单单只是一笔银子这么简单。”
赵诚这契约分明就是要掏空她所有的家底!
赵方仍是微笑,“毕竟日子还久,总得有些东西抵押,这样一来,你和诚儿都能放心。”
没了铺子和嫁妆,沈蕴自然只能放心呆在平泰侯府,任由赵家人欺凌!
沈蕴眨了眨眼,“若是妾身不同意,府医今晚是不是便不会前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赵方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袖袖也是诚儿的女儿,我的孙女,老夫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生病,却丢下不管?”
他话音刚落,屋外,何叔的声音便适时响起,“老爷,世子妃,府医已经到小姐屋中去了,正在开药方呢。”
闻言,沈蕴面色不虞,赵方却笑得又舒畅了几分。
“沈氏,你好好想想吧,这倒也不是件小事,的确急不得。”
顿了顿,他站起身,一只手轻轻地在桌面上叩了几下。
“这契约便也留在凤鸣轩中吧,你什么时候想好,让人送到书房去,便能去和诚儿见见面了。”
说着话,赵方没再等沈蕴的回答,径直转身离开了前厅,往凤鸣轩外走去。
沈蕴紧跟着站起身,院中已经飘起了熬煮中药的苦味,只是赵方离开之后,凤鸣轩的院门便被从外面牢牢地关了起来。
赵方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不交出全部身家,便不会放沈蕴离开平泰侯府。
这样一来,无论沈蕴签还是不签,她似乎都别再想走出这个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