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电影节票价不贵，所以有好多本地居民流连于利多岛上。既能看电影，又能看明星，这好事儿怎么就让她们摊上了呢？

童梦她们步行前往《冷酷迷雾》放映剧场，一路上还真有好多完全不认识童梦的人来找她签名。

放映剧场正门排了不少人，大家都围在海报面前，对着童梦和白海敏“指指点点”。

《冷酷迷雾》的海报有二十余张，眼下只展出了三张。

一张是林向山咬着苹果站在一条河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似乎要打破第四堵墙。

童梦的头骨优势在此刻凸显出来了——面部干净，眼神锐利，红艳艳的苹果躺在她的手心里，上面插着一颗子弹。

另一张是巧风对镜整理头发的海报，含混的水蓝色灯光也像流淌的河，包裹住巧风的周身。

最后一张则是巨幅双人海报，童梦拿着一把餐刀，刀锋对准白海敏的脖颈，鲜血顺着刀尖向下滴落。

俞凌霄满意地点点头，“你们两个看起来很有张力。”

她们从后门绕进去，剧场里只有工作人员在摆放场刊。童梦她们坐到第一排，等待灯光暗下，观众进场。

游端手心濡湿，柔软宽大的座椅仿佛变成刑具，她在上头难捱地扭动。

忽然之间，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游导，我忘记告诉你一句话。”童梦小声说，“看片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都被你记录下来了，这真是我的荣幸。”

童梦抬起头，“你为什么不早点拍电影呢？我不是说你的电视剧和纪录片不好看，但是，你创造的电影世界太迷人了。”

游端愣住了，她向女娲起誓，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夸奖。

灯光逐渐暗下，观众们陆续进场，游端在嘈杂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且低沉，“谢谢，谢谢你梦梦。”

童梦笑笑，又对白海敏说，“来吧海敏姐，我们一起打个气！”

三只手掌合在一起，游端说，“电影大卖。”

灯光彻底暗下，观众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影评人们也掏出铅笔，随时准备记录。

各大电影公司的片头结束，一阵轻快的音乐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孩子们嬉戏的声音。

一所被阳光包围的学校，看起来还是私立贵族学校。

老师们采用双语教学，门口等待孩子的家长们看起来也是衣着体面，颇有成功人士风采。

一个女人出现了，高挑、黑卷发、穿着蓝色的清洁服、戴着黑色胶皮手套。她哼着歌，嘴里含一块糖，半边腮帮子鼓鼓的，下巴在浓密的卷发里若隐若现。

终于，她转过身来，推着一辆清洁车走出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