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别说,红烛、灵位、纸扎人、棺材,这恐怖的要素实在太多了,不少衙役都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那冯世昌被摁在地上了还试图挣扎,因为他觉得对方没有证据,但当顾逢月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张纸,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败露气疯了,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冯世昌癫狂的样子,众人都觉得这人已经疯了,顾逢月也懒得管他是真疯还是装疯卖傻,命人将他绑起来,准备带他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新郎打扮的青年走了进来,他一身男子红衣,但却比一般的男子柔和秀气,青年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走到冯世昌面,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大哥死了。”
冯世昌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色癫狂的表情迅速收敛,转而变得愤怒,他开始疯狂的挣扎的,试图攻击面前的青年,嘴里还不断的咒骂着: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在娘胎里就开始残害自己的手足,要不是因为你,我儿子怎么可能死!死的人怎么不是你啊!你个白眼狼,白养了这么大了,一点用也没有,还要害死我的儿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都怪年抢了我儿子的福气,都是因为年这个祸害,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儿子!你去死!去死!去死啊!”
儿子的死对冯世昌打击很大,他不断咒骂着亲生儿子,责怪他抢了哥哥的福气,似乎只要不断的咒骂,他的儿子就能活过来。
而青年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辱骂,他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发疯,然后在他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嘴角漾起一个明媚的笑意出来。
然后他笑着靠近冯世昌,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你儿子死了。”
这几个字对冯世昌而言,不亚于惊雷一般,在青年的重复下,冯世昌彻底红了眼睛,他的嘴巴被衙役用布巾给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但从他剧烈挣扎的样子来看,如果没人摁着他,估计他能冲上去把青年给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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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对冯世昌的发疯视而不见,越过冯世昌,走到那口棺材面前,轻轻抚摸着刷了红漆的上好木料。
冯世昌疼爱这个儿子,就连给儿子的棺材也是准备的最大最好,青年嗤笑一声,将自己身上的大红喜服给脱了下来,狠狠扔进了棺材里面。
顾逢月转过头没有看,只吩咐衙役带着冯世昌回了县衙。
因为证据确凿,再加上冯大郎也死了,冯世昌也没了牵挂,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认了罪。
但周平跟周安就不一样了,他们知道自己一旦认了罪,那他们的后代就是罪人的的孩子,家里几个小的,别说以后嫁娶了,就是平日在村子里,估计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县令也不惯着他们,人证物证俱在,主谋也认了罪,他们两个即使不认又如何,先打个十板子,打服了,自然就认罪了。
周爷爷他们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周平跟周安,两人背上血肉模糊,这衙役大过年的被叫来干活,都是一肚子的怨气,打工人好不容易放个假,都被这几人给搅浑了,一个个下手都极重,区区十板子,就差点要了周平跟周安的命。
“作孽啊!”周奶奶跌坐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愿再多看这兄弟两人一眼,她一直到知道两个儿子苛待侄儿,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对着弟弟唯一留下来的骨血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