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临上前将点亮的风灯递给宋大庄,客气的告诉那人:“我是宋大禾的侄子,旁边的这位是我爹,我们是来接我叔叔回家的。”
“侄子?”那人显得很惊讶,他急切的问宋春临:“你们真是大禾的亲人?”
“正是,我是大禾的亲哥哥,大禾人呢?他在哪里?”
宋大庄有些焦急的朝屋子里看,奈何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中年汉子叹了口气,侧身让开,只说让他们自己进去看。
宋大庄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子,这屋子很小,只有一间堂屋,一间房间,另一边则是灶房,那灶台旁边坐着一个人影,他头发乱糟糟的,火光照在他脸上,让人看不真切,但宋大庄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他的弟弟。
“大禾!”宋大庄大喊一声,他蹲在弟弟面前,对着他急切的喊:“大禾,我是哥哥啊,大禾,你这些年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呢?”
宋春临走过来,将风灯放在灶台上,他伸手在宋大禾面前挥了挥,发现对方的反应极其迟钝,只见他慢吞吞的把视线从火光,移到了风灯上,但再多的反应就没有了。
宋春临看着他这反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大庄也发现了,那宋大禾看着全须全尾的,但任凭他怎么叫他,他都没什么反应,只会呆呆的盯着火苗看。
中年男人也跟着进来了,他靠在门上跟他们解释:“大禾当初撞到了脑袋,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日子久了,他便开始逐渐忘事,等我们逃到这里之后,大禾就彻底变成了这副痴呆的模样,这些年我们也试图给他找过大夫,但是大夫说,大禾的脑子里有一块淤血,这淤血一日不除,大禾就永远不会清醒。”
“大禾这样还算好的,天气太冷他的脑袋就疼,疼了他就发狂,会打人,会乱跑,我们没办法,只能把他关在灶房里面,他烤着火就暖一些,脑袋就不会疼。”
宋大庄此时才发现,宋大禾的脚上,绑着一根粗粗的绳子,那绳子紧紧的把他拴在了屋子里,因为绑的时间长了,绳子将他的脚腕磨出了一圈血痕。
看着那血迹斑斑的绳子,宋大庄的眼眶立刻红了,他的亲弟弟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遭受着这样的苦楚。
“是我来晚了,我若是,若是早点找到他就好了。”宋大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然而宋大禾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宋春临利用异能给宋大禾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他身上虽然有不少磕碰的伤痕,但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还是他脑袋里的淤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中年汉子说宋大禾脑子有淤血,但其实宋大禾的脑子里不仅有淤血,他的头骨都碎了一小部分,但在漫长的时间里,碎掉的地方愈合了,只是愈合的不好,所以宋大禾每到冬天就会头疼,或者说宋大禾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感到头疼,从而又加剧了淤血对大脑的压迫,导致他精神失常,甚至是发狂。
难怪这么多年了,宋大禾一直杳无音信,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他病了,没办法回家。
知道了宋大禾的病因,宋春临觉得这问题不大,他手里有灵泉水,不信治不好宋大禾。
这时另一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咳嗽的声音,中年汉子身子一顿,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屋子里虽然很黑,但对一个瞎子来说没什么影响,宋春临跟顾逢月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边的屋子也很小,里面没有床,只有几块板子拼凑起来,暂且充当了床铺。
屋子里没有点灯,宋春临不习惯,他没多想就掏出了蜡烛点亮,屋子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床上人的对突如其来的光明有些不习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着宋春临跟顾逢月微微颔首。
“你们就是大禾兄弟的亲人吧,这是卢明,是以前的百夫长,我叫傅年,跟大禾兄弟一样,都是卢明手底下的兵。”
卢明给傅年顺了顺胸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们都是山中的猎户,仅此而已。”
宋春临的视线落在傅年的被子上,虽然屋子里视线不好,但他觉得自己没有看过,这个傅年,好像没了双腿。
好嘛,一个没了腿,一个瞎了眼,剩下一个还是个傻子并且时不时发个疯,这三人能活到现在,怎么能不算一个奇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