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姨在自杀前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她一定是有话想对我说的。她当时一定很绝望无助,不然不会一直给我打电话的。”
说到这里,她声音里带了哽咽的哭腔:“她一定是想说什么的,如果我接了,我陪她说说话,她说不定就不会死了。都怪你…都怪你…”
白懿安静的听着她对自己的指责,也不解释当时她还处在手术后的昏迷中,周姨虽然看到了来电,但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将手机交给她去接。
在这人发泄完后,她开口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的道歉能换回时姨的生命吗?!当年若不是你强硬的将她送到M国,让她整日只能活在白靖远的控制下。时姨也不会郁郁寡欢到执着的要去修好那个早已经坏掉的摄像机,更不会因为看到里面的录像而自杀。”
宁约晨双目赤红,声声指责:“白懿,你父亲毁了时姨的人生,而你,她的亲生女儿,最后直接让她失去最后活下去的希望。你们父女二人就该去死!我诅咒你们白家世世代代都不得好死!”
对于她的诅咒,白懿也全然听了。
从某个程度上来讲,的确是自己间接导致了时语的去世。所以无论宁约晨如何怪自己,她都无话可说。
而且这人也的确需要好好发泄一下,自从时语去世后,宁约晨整个人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悲伤的情绪,甚至冷静的可怕。
从见到冷冻在冰棺中的时语开始,宁约晨就处于完全不正常的状态,不哭不闹,沉着冷静的处理着时语的后事。
直到今天完成下葬,她在墓碑前待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就连此时此刻,她满心怨愤的控诉自己的罪责,明明眼里盛满了悲情的绝望,却也只是红了眼睛。
对于宁约晨来说,时语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在时语的呵护下长大,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极度依赖着这位长辈。
结果在她还没有学会生离死别这个话题时,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就这么突然离世了。正常的反应一定是撕心裂肺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