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着一张脸,抱拳对着三皇子一揖,口中讨饶说道:“殿下,这种事你就别带着我了,学坏容易,学好难,我可不想跳进一个盛满污水的缸里,怕以后再难洗干净!”
“哈哈……哈哈……,不为难为你了,我这四妹可是军中大将,如果知道是我带你去喝花酒,她也饶不了我!”
三皇子这些天来,为了太子殿下的事,也是鞠躬尽瘁。到了江都后,还被杨勉那不知礼数的行为给打击了自尊心。他现在这一刻,见杨勉对他抱拳求饶,心里终于是找回了一点平衡。
翌日,杨勉在送走了三皇子这尊大神后,现在需要他考虑的是上京城前的事了。谢文姫那里已安排妥当,——文掌柜留在江都管理醉仙居那一摊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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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孙空二人和大壮把高度酒的酿制方法已完全掌握,这么一看,还真没有其它事了。——也是,这本就是他的平淡生活,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
世瑶公主面有所思的看着正在一旁打理酒窖的杨勉,过了一会儿才问道:“杨郎,三哥千里迢迢的来到江都,不就是为了胡家的事吗?我是不信他对胡家的处理结果满意的,但看他昨天的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杨勉听了,也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但要说哪里怪异,他一时也说不出过一二三来,倒是前几天和三皇子在李家河边的交谈,他还记忆犹新:“公主,三皇子前些日子倒是说那水车可以大力推广,并还准备推荐我去主理此事。但是,我当时就推了,推广没有问题,我会提供图纸等物,要说我去主事,那还是免了吧。”
“就说了这些?……他就没有和你提起:你那火锅、桃花酿和葡萄酒的事?——比如合伙经营?”
杨勉一听,不禁有些哑然:公主不是也看上这些东西了吧?皇室中人难道就那么缺银子?这怎么看也不像啊!
他想到这里,开口问道:“公主,难道你也想经营这些?”
“杨郎,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三哥是否和你提过合营之事?”
“他倒是提起过,等我去了京城,就和我一起经营。”
“呵呵,我这个三哥可真是不一般啊。现在我想啊,他此次来江都,固然有救胡家的原因,可能他更看重的还是你手里那些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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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会不会想多了?他堂堂一皇子,就更看重我手中这不入流的东西?”
世瑶公主有些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真是一个傻子,当初胡家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也要找到你,还不是为你那几样秘方?胡家为了这个秘方,现在被流放了!这其中的价值你还不明白?这些秘方随便掌握一样,也是了不得的财源。如今市场上就你一个人掌握,关键是他们还那么受市场欢迎,你说三哥就不垂涎?”
杨勉是明白怀璧其罪的,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并没有多么看重这火锅、高度酒和葡萄酒的商业价值,现在听世瑶公主一说,他本没有经商才华,此刻也觉得自己手握无尽财富。
“公主,那三皇子也不是外人,合营就合营,反正技术掌握在我手里就行了。”
世瑶公主对于杨勉这个政治小白也是无奈,从小在农村长大的人,就是纯良。她当下耐着性子给杨勉普及起了一些朝中的知识:“杨郎,朝中派系大体上分作三派:太子派、二皇子派、中间派。太子派的支持者,大部是世家大族;二皇子派的支持者,大部是勋臣武将;中间派,只是忠于父皇、或没有表明立场的那一部人。”
“现在父皇春秋鼎盛,也严令贵戚勋臣不得结党,严令是有的,但是,朝中群臣,又有几人会加以遵守?明面上,个个都是清风霁月,偶尔三五好友相聚,这也算是群而不党,但背地里,各方拉拢、投靠又怎么免得了?”
“那胡家就是太子的拥趸,这次父皇打压胡家,这其中有没有父皇要敲打太子的意思,也不好说。三哥就更不要说了,他自小就亲近太子,疏远二哥。一直以来,都是唯太子马首是瞻,如今他想和你合伙做那酒楼生意,这暗中是否为太子敛财,也是说不清楚的。——杨郎,这京中水深,不要轻意被别人骗了!”
杨勉听了,心里也是暗暗叹了口气,这种朝中争权夺利的现象,好像在这片土地上就没有停止过。他又想到,自己在这江都生活的好好的,就不要去京城冒险了,——有些险,刺激是刺激,就怕刺激过头,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了。
世瑶公主见他蹙着眉头,一脸苦色,也明白她刚才的话,可能是吓住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她当既安慰道:“杨郎,你也不要担心,有我在,京中无人敢伤你。……回京后,我自会与三哥分说清楚,你的生意我要做,不与任何人合营。在太子和二哥之间,我做到不偏不倚,任他们谁都没话说。”
杨勉忍不住苦笑着说道:“公主,不与三皇子合营,你以为太子会觉得你是不偏不倚吗?——你不与太子分享利润,他会不会觉得你偏向二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