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漾握着从腰间拿出的匕首,慢慢地走到自己院子时,走时被锁上的房门从里侧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眉须皆白的老者和搀扶着老者的半大小子,看到苏漾的一瞬间,老者和半大小子都面带笑容。
“你回来了,老道和苏板儿在此等候多时了。因久等不见你回来,便和苏板儿一起把院子和你的屋子收抬了一下。”原来老者一名老道,半大小子就是苏板儿。
说话间,苏板儿已经扶着老道立在了院子当中,而苏漾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等他们站在院子中。自己依旧是一警惕的模样,仿佛下一刻手中紧握的匕首就会刺出去。
“苏漾姐姐,你又进山了吗?有没有给板儿带山里的山货回来,板儿今天跟着老道长把姐姐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能不能给板儿做一顿肉吃?板儿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随着苏板儿的话,苏漾慢慢地放松了全身的肌肉。把身上背着的竹筐放了下来,拎在手里进了茅草搭起的灶屋。
把放在最上面的野菜拿了出来,紧接着是几个野果子,扒掉一层野草后,露出了一只灰色的野兔和一只野鸡。
转身把野鸡和野兔扔在了,跟进灶屋的苏板儿脚边:“收抬一下”
苏板儿很是开心地拎起了野鸡和野兔往院子里的井边跑去了,边跑边喊:“太好了,今天有肉吃了,板儿太开心了哈哈...”。
老道依然站在院子中没动,不过在苏板儿开心地喊起来时,倒时拿手捋了捋胡须。
苏漾见板儿出了灶屋,也没有理院中的老道,只是把竹筐中最下面一层的龙吟草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不多只有几棵而已。把其中杂叶清理了一下,放在水盆中好好清洗了一番。
拿出灶台上的打火石,引燃火放在灶洞中,加上木柴当火燃旺时,米香味已经传到了院子里,中间还夹杂着龙呤草略微苦涩的药香味。
当苏板儿再次来到灶屋时,手里的野鸡和野兔已收拾的干干净净了。“苏漾姐姐,我帮你烧火好不好,快点儿把肉烧了,我的肚子咕咕叫了。”
手起刀落,苏漾已经快速地把野鸡和野兔快速地剁好了,当肉香味儿传来了时院子里站着了半天,胡子都快捋秃了。
“板儿,可以吃饭了吗?老道的五脏庙已经要造反了,快点儿吃了饭好帮苏漾把把脉,我们还要回去呢。”
一直面无表情,忙活着做饭熬药的苏漾表情有一丝裂开,但还是加速了手中铲子的翻炒速度。
三人坐在院中苏漾做的简陋的木板桌子边上时,老道长和苏板儿的筷子已经舞出花儿来了。而苏漾对着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只是端起了那一大粗瓷碗的龙吟草熬制出来的药汁,如人饮酒般地灌入自己腹中。
药汁喝时,桌上的饭菜已经被老道长和苏板儿吃了个精光。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苏漾为什么不吃饭。
饭后苏板儿很有眼力劲儿地收抬了一下木板桌子,跑去灶屋洗碗去了。剩下老道长捋了捋胡须,为苏漾把了把脉,眸色微沉很快压下了沉重感,语气轻快:“不错,我们又可以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后来蹭饭了,记着下次给老道单独打一只野鸡,板儿长大了,比老道吃的都多。”
回应老道的是苏漾微点的头,然后不等苏漾回应老道跑到灶屋门口:“板儿,你是在给锅碗洗过年的澡吗?一边又一边的,快点要回去了,你苏漾姐姐说了下次给咱们一人一只野鸡,快点回去了!”
苏漾站在大门口望着远去的老道长和苏板儿,直到两人在她的视线中再也看不见才回身把随时要散架的木板门关上回了屋里。
关好屋门脱下穿了几天的衣服,慢慢地坐在了雾气蒸腾的大木桶里,靠在大木桶的边缘闭上眼睛。手抚盖在心口那块鱼鳞形的胎记上,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老道长的话,苏板儿欢快的身音。龙吟草真的不多了,希望自己可以熬过下一个月圆之夜,甚至多熬过几个月圆之夜。那么就可以让老道长和苏板儿多吃上几顿饱饭,一人一只野猪也行,只要他们能吃的下,自己就帮他们打来。
苏漾自住在靠山村以来,老道长和苏板儿就一个月来一次。一开始是老道长背着小小的苏板儿来,而来的之后老道长总是给苏漾和苏板儿做一顿饭,再熬上一大碗苦苦的龙吟草药汁。
吃饭的时候老道长和小小的苏板儿抢着吃,每次小小苏板儿总是哭成个大花脸,因总抢不过老道长。
而小小的苏漾面前每次都是一大碗的药汁,然后如大汉饮酒般豪爽,一饮而尽。然后,就没再吃饭了,次次如此,也如今日这般。
当苏漾握着从腰间拿出的匕首,慢慢地走到自己院子时,走时被锁上的房门从里侧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眉须皆白的老者和搀扶着老者的半大小子,看到苏漾的一瞬间,老者和半大小子都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