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死了。”陈炁声音冰冷,却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开口了。
他盘坐在高空之上,神色复杂得如同被岁月编织的一张密网。
这个时代,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会因为见到了自己都不敢去想的事情发生后,产生反思,产生复杂的心绪。
就是这样。
如同一口老酒划过喉头一般,厚重,辛辣。
即使是陈炁,即使是姬骇亦。
此刻都在沉默。
生死之间,破境四十八次,还是气血一道第五阶法真境的破境。
一次性的,一连串的破境。
在整个世界面前,书写了一篇难以歌颂的华丽篇章。
“他为何要杀陈尤衣?”陈炁低低开口:
“他为何要杀陈尤衣?!”
他双眸睁大,气息都有些不稳,暴怒了。
明明,冰意与陈州不会走向极端的。
但冰意杀了陈尤衣?
为什么啊?!
他陈炁,不是一个必须要灭杀天才的恶人。
不是!
你冰意这样搞,是叫天下笑话他陈炁,赍恨他陈炁!
他陈炁,何故于此?
陆见夏一脸冰冷的出现了,身段曲线起伏,一头青丝散乱,那一双瑰丽如宝石一般的银色眸子之中荡漾着无言的伤感。
“你看,是他先杀了陈尤衣的。”陈炁看向这个明显动情了的后辈,他只觉对方的眸光都火辣辣的,令他有些不舒服。
只是不管陈炁如何说,陆见夏只是静静盘坐着,垂着脑袋,散乱的发丝遮住她的面庞。
“老夫……我……只是按照五族法行事!”陈炁低哼:
“陈尤衣是陈主之女,是……”
“够了!”陆见夏冰冷开口:
“在你们的眼里,生灵早已不配被称为生灵了,你们去评价一个人是否是人的标准,只是根据对方的实力!”
陆见夏咬着银牙,怒视陈炁:
“你别再说话了,你的声音令我恶心!”
陈炁张了张嘴,他的眼里爆出一抹怒意,要开口时,姬骇亦讪笑道:
“锦之宫好像有大秘密。”
姬骇亦岔开了话题。
“的确有秘密,或许有关于夏未泯的传承。”陈炁不再理会姬骇亦:
“之前的千年,神将庙一直都没开启过,不知为何这一次竟是开启了,我们也看到了那一首诗,也看到了生在进制中这句话。”
进制,进制,不就是锦之宫吗?
加上那一首诗的藏头部分,大夏神将在。
陈炁不难判断出,大夏神将的强大传承,就在锦之宫中。
而且……
陈炁眯起眼睛,有些话他不能说,这涉及到陈氏最深的机密。
“听说,当年的陈轶就是死于锦之宫之中,被夏未泯亲手所杀。
夏未泯这个疯子,幸好死了,不然现在绝对是当代最顶尖的那几个人之一。”
姬骇亦继续开口,他看向陈炁,想要通过陈炁的表情知晓一些辛秘。
陈炁淡淡的扫了一眼依旧处于沉默之中的陆见夏开口:
“夏未泯和陈轶几乎横扫了那一代,连池州的池苍兰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池苍兰是被谁杀的?”姬骇亦开口:
“你们陈氏有调查吗?”
“我不知道,他当年突然消失了。”陈炁开口,看向池寻道:
“池苍兰是你们那一脉的吧,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炁皱眉,此刻的池寻却是一直紧闭双眸,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池寻?”陈炁再度问道。
“啊?”池寻张了张嘴:
“冰意,冰意可惜了……”他缓缓摇头。
“我问你池苍兰……你怎么了?”陈炁眯起眼睛,池寻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池苍兰啊,池苍兰死了……”池寻叹息,心里却是在焦急。
草!
怎么办?!
陈言已经死了,夏寒舟应该要发动神级大阵了吧。
草!
整座万相岛估计都要没了。
池寻有些紧张,被波及的话,他也会重伤的。
该死的!
怎么还不发?
怎么还没动静?
陈言,死了啊!
再不发动,尸体都要凉了,你们拿什么挽回陈言?
池寻背后都有汗水浮现。
被爆炸波及不可怕,但等待爆炸却是他妈最吓人的。
陈炁和姬骇亦狐疑的看了一眼池寻,总觉得池寻有点不正常。
…………
“不是要发动大阵吗?”
铁州边境,镇岳神将皱眉,不怒自威。
他的身前,有着一座大宗伯以星辰尺构建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