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领换下了喜服,着一身冬装月魂色襜褕,玄金发冠束发,朦胧的烛光,映在那张俊美偏白,又显的有几丝阴柔的面容上。
卷长翘的睫羽落下的阴影,遮住了那双略显迷离的瑞凤眼。
修长的手指,轻执着玉卮,品尝美酒。
吱呀——
门推开的声音,将他视线引过去,看着映入视线中玄色身影,霍领嘴角微扬:“回来了。”
归闻画没有出声,几步到了霍领跟前,没站稳跌了下去,霍领眼疾手快,接住她跌下去的身影,言语责怪:“怎么走路都走不好——”话到一半,瞥见她的脸色不对,眸光顿的一凛,“脸色怎如此苍白,不是进宫了吗?难不成,皇后折磨你?”
归闻画的脸色苍白,额头明显的伤痕,已经结痂,进宫前好好的,出来就跟丢了半条命。
卫皇后贤名在外,大度良善,是天下女郎的表率,怎会将人宣进宫,便用手段磋磨?
着暖意的大手,骨节分明,轻抚着怀中女郎苍白泛冷的脸颊。
归闻画晃神,神思不在。
在宫人领路之下,她进入椒房殿,见到了那位贤名在外的卫皇后,举手投足间,端庄大气,不怒自威,看人时,眼神和善慈祥。
华衣锦袍,月白色滚边红的直裾,用金丝线勾勒精美的花纹图,素雅高髻发髻上,簪了精美的金步摇。
“归家女郎,归闻画?”
归闻画行礼,未得到准许起身,便是跪着的姿势,卫皇后端起玉杯,姿态优雅的品尝着茶,边出声询问。
“回皇后,妾是归家女郎,如今是霍家长子新妇。”
归闻画揣测不出卫皇后宣她进宫的由头,但照此情形,分明是在敲打她,她便只能不动声色的应付。
“霍家长子新妇?”卫皇后将玉杯放下,视线微抬,扫了过来,“汝不是与霍家二郎定有婚约,怎就嫁了霍家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