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认真看着皇帝的眼睛:“父皇,今年大雪,压塌了许多民宅,南方也比往年冷,冻死了许多人,如今,北狄,西域的消息送来,说那边也是连绵大雪不断。”
“儿媳想着,开春定然还有一场恶战,您确定您还要一直病着吗?”
秦婉这会儿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皇帝留了,且不说她说的这话,单单直视皇帝的眼睛,已经是大不敬了。
她现在这么做,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个狗皇帝,到底想躲到什么时候,难怪祖父总是一口一个狗皇帝的挂在嘴边,他就是个狗皇帝。
躲在后面看着一群儿子,斗的你死我活!
五皇子随着如嫔的去世搬出宫去,六皇子带着皇后隐遁了。
大皇子,三皇子隐约有退出争储的意思,若不是这样,这两人的下场,只会比五皇子、六皇子更惨。
如今四皇子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心思,怕就怕,爆发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因为皇位争夺,而陷入家破人亡之中。
秦婉的心思也丝毫没加以掩饰,皇帝拿着手指点了点他,笑骂道:“你别跟你祖父一样,在心里骂我。我这病啊,想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你跟太子监国,我放心。”
秦婉见他这么痛快就承认装病,心里反而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再仔细观察,却又看不出什么。
秦婉没办法,只能起身告辞。
大殿的门关上,皇帝抓起帕子咳的停不下来。
张公公脸色都变了,一叠声地叫人:“快,传太医,快!”
小徒弟连忙从隐秘途径离开大殿,避开旁人视线,往太医院过去。
皇帝咳了许久方才停下,雪白的帕子上,一抹黑红的血迹,很是骇人。
张公公忧心不已:“太医都说了,您别劳神,别劳神,您还在费心费力地谋划,如今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陛下您好生休息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