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高中同学,”陈言把梯子推过来准备爬上去找布料,“我死了总要有人帮着收个尸吧,他合适,我就写他了。”
“其实我刚搜了一下这个名字,”虞移坐在陈言缝纫机前边的那张椅子上,抱着胳膊准备好好给学长掰谎,“可以搜到他钢琴比赛拿了不少奖,我还看了几个他比赛的视频,不就是你之前住院陪护你的那个大高个儿吗?”
“是他,”陈言站在梯子上找布料,听到虞移叫别人大高个儿也是真新鲜,“你都查清楚了你还问我?”
“我还看到他是个导演,拍了几部小短剧,我还看了一点,水平很一般,”虞移看着陈言按照编码一个一个核对着布料上的标签,“他自己还开了个小公司,规模看着也就一般,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算哪门子的富二代啊?”
“你问这个干嘛?”陈言显然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料子,关上柜子从梯子上下来,“你家里人都这么能耐他们没人告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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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说你和前城的一个富二代不清不楚的,”虞移看着陈言拿着布料去了工作台,也站起来跟过去,“又没和我说别的。”
“你记得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换车然后去送衣服吗?”陈言把料子展开铺平,正在目测尺寸。
“记得啊,那幢半山别墅嘛,我当时还搜了一下那里的房子要多少钱,”虞移耸耸肩,“好家伙那一长串数字两只手差点不够用了。”
“那里就是他家,”陈言目测完,又拿起尺子和划粉开始做记号,“你说他算哪门子富二代?”
“所以,”虞移确实也是非常困惑,“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是高中同学呢?年龄差三岁就算了,经济条件差的也太多了吧,饭都吃不到一个锅里学还能上到一个学校?”
“我高中的学校是他爷爷的母校,”陈言推了一下正在向下滑的眼镜,“他之前一直在国外,中间有三年忙着发展个人爱好去了,就没上学,后来他爷爷把他送到我们学校来了,就和我成了同学。”
“这样吗?”虞移一脸的不相信,然后又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俩是最好的朋友呢,结果刚才你说你们只是高中同学而已。”
“这个有必要抠字眼吗,”陈言拿起剪刀,下手很稳当也很流畅的就裁了过去,剪刀破开布料的声音非常好听,“我俩确实就是高中同学啊。”
“那你把他当做你的朋友吗?”虞移今天就非要刨根问底。
陈言把剪刀放下,把桌上一分为二的布料分别叠好,准备晚饭以后再上来继续:“我也不知道,”陈言实话实说,因为他真的是一个记仇的人,以至于就算现在见了向激川还是会不自觉的精神紧张,然后脾气也会变得很急燥,有时候明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就是不想和向激川好好说话,甚至不想给向激川一点好脸,“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想过,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他伤害过你是吗?”虞移眼圈一下就红了,其实他之前就能感觉出来陈言和向激川的关系不太像一般的好朋友,陈言住院的时候向激川跟着来陪护了,两个人相处起来看着就很有默契,一看就是彼此都非常熟悉,虞移那时候就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两个人肯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可是每次来陈言家,陈言从来没提过这个好朋友一句,这实在是不太正常,而且虞移当时一整个寒假都在这,这位好朋友也没说过来拜个年,陈言也没有去找这位好朋友聚一聚,更别说两个人很罕见的打电话的时候,虽然向激川嘴上说再不回信息我真收拾你,但是语气明显都是在哄着陈言的,这不太像正常朋友的交往模式,加上今天陈言的表现,虞移感觉这两个人应该也有并不美好愉快的回忆。
“你有没有觉得其实你们家的警察基因是隔代遗传的?”陈言看虞移又要开哭,赶紧把他眼泪往回堵,况且他和向激川的过往他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自己记仇小心眼,但是向激川的脸还是要要的,“虞秩已经当上警察了,你现在这样子我感觉你也差不多了,下次你再跟我纠结就业的事情,我就建议你去考个警察算了,你是个当警察的好苗子,别浪费你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