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的是时间细想。”
“是云漠光吗?只有她知道我在谢璞院。”她被铁链绑在铁柱之上,不得动弹。整个身体沉入冰凉的潭水之中,水面淹没了胸口,皮肤泡的更加微微发白。
“你见过她?她在哪?”来不及掩饰的心切令孟松承的声音有一丝急迫。
柳白樱冷笑,“你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回答你。”
“安萍的籍贯你并没有回答错,但谢璞院有我安插的眼线,提前一日便发现安芝的尸体,特地多留意了你一日。前一日还在安芝耳后的红痣,后一日便到了安萍耳后,是致命破绽。”
“原来如此。”柳白樱不甘心道。
“云漠光在哪?”
“昨晚她在谢璞院出现过,现在不知道。”
“薛荻在哪?”
“也不知道。出了知返林,我和她的合作便结束了。你不会寄希望于他们会来救我吧?”柳白樱声音里透露着不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不会傻到把初识之人的性命放在心上的。”
“你可知关在这里的下场?”
“那么多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怎会不知自己的下场?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连虫子在吃腐肉的声音都听得到。”柳白樱的眼神里突然恢复神采,“但我只要想起谢无双临死前的挣扎,便不觉得漆黑有多可怕,只觉得身心痛快!”
孟松承的眼神渐渐变冷,薄唇抿成一把刀,“放心,我会还你千倍百倍。潘兆,投些负子蝽下去。”
“卑鄙!”
“等你没了双腿,我们再对话。”
等了许久,贺然终于等到孟松承从水刑狱的阴影里走出来,只是面色铁青,令人噤声不敢多问一句。
“半个月后,是薛郢的忌日。派人去闻空山庄的旧址候着,说不定能发现薛荻的踪迹。”
“是。”
“梧桐谷还在寻找云漠光吗?”
“是。”
“有没有云漠光的下落?”
“没有。”
孟松承略微松了口气,“你今天话很少,有心事?”
“没有,属下担心公子而已。”
“不必担心我,双儿的仇一日不报,一日我都得打起精神来。”闭上眼,都是悔恨的梦魇。
“还有一事刚刚得知,红姨出远门了。”山庄上下都对红鹰颇为尊敬。
“江湖有大事发生?”乍听此事,孟松承吃惊不已,难道自己忽略了重要的讯息?要知道近年来,红鹰已经很少出门亲自执行任务。
贺然摇摇头,“要不要派人远远地跟着?”
“不可,跟踪红姨唯有死路一条,从来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