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开始回忆前前后后的琐事,喃喃道:“原来是梧桐谷把凌郎抓起来了?”
“凌郎,凌郎是谁?你的相好?”
陶思一时没了主张“他与我已经私定终身,是我名副其实的相公。梧桐谷以他为饵,诱我前往,该如何是好?”
“你不出现,梧桐谷不会对他下毒手的。现在有一条路摆在你的眼前,即刻返程,同我们一道前往抚州,坊主也不会因此怨怼你。”
陶思的一颗心满满牵挂着凌凤泽的安危,哪里听得进这样的劝说,“若我随你们返回抚州,安知能否活命得见凌郎。就算死,也要同凌郎告别后再死。”
柳白樱见她冥顽不灵,“若是梧桐谷拷问你坊主的计划,你该怎么回答呢?”
“抵死不说。”
“那你可有苦头吃了。若是以相公的性命相要挟,万般痛苦降临到他的身上,你又会如何呢?”
陶思浑身一抖,这简直是预想中最坏的情形了。她的嘴唇开始发白,一字一顿地念出几个字,“若紧要关头逼不得已,可以编造一份假的计划。”
“足以以假乱真?”
陶思咬住下唇,“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柳白樱的声调陡然变冷,“这么说,你知道真的了?”
陶思心下一惊,恍然发现已不知不觉落入了柳白樱设下的圈套里,声音又硬又怯,“你想做什么?”
“关乎众人的性命,对不起啊,原本是想拉你叙旧的,可惜,你的性命不能留了。”
“我不是叛徒。”
“你看我的腿几乎残废,全败乾元山庄所赐,后半生都要以复仇当先,坊主的计划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陶思的内心连通手指一并开始颤抖,泪水难收。被逼无奈之下,她的目光又回到古琴上,琴身里藏有三根袖箭,箭锋处涂满了蛇毒。用极度悲戚掩盖真实目的的她,轻拢慢拈琴弦,如泣如诉。待到曲谱行进半途,琴身突然一横,三支袖箭从侧面的圆孔里飞速射出。
那悲戚执着的目光追随着袖箭而去,心跳响如擂鼓。
只见那道沉默的黑影漫不经心地挥袖一揽,三支袖箭已安安静静地捏在他的指尖。狭长而凌厉的目光在箭锋处摩搓,轻吐出两个字,“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