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长老却是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他胸膛深深地起伏着，这是他怒火爆发的前兆，他绝不相信慕璃末会真的为枫泊卿换血用命，这不过是这个女人的诡计，一切，不过是她为渡沧峰拉拢人心的手段。

可是，如今人们面前是一身皆血的慕璃末，他说出自己的猜想，谁会信服，谁会认同。

这便是慕璃末布的局，那也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局，所有人的，皆是她的棋子，她也是让所有人不得不按照她的计划来行使每一步，藏夜峰不得不承她的情，赵长老不得不沉默以对，更不能插手，这带关藏夜峰峰主生死大事，他想发作作梗也不得。

这就是慕璃末最擅长恶心人的事，创造一个敌人不得不接受的苦果，还不能作任何反对姿态，为自己树立更多的敌人……

此女之势术，登峰造极。

渡沧峰有了她，如同一只凶猛的吞天猛兽，有了翅膀，成了一只无法抗衡的巨大力量，问天宗……甚至已经无法轻易驱使它了……

越想到此，赵长老越气。

沐琛也看向了赵长老，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慕璃末换血之举所动容的人，他却是觉得此人，才是今夜中最接近慕璃末真心与实质的人。

大概是，你的敌人，便是最了解你的人吧……

慕璃末换血之事，所谋极大，藏夜峰上上下下的感恩戴德也只是慕璃末计划中的一小部分，甚至于她而言，只是旁枝末节，只不过是她用来恶心某些对立面人的恶趣味罢了。

她做的事，不循常理，天马行空，达到目的的同时还能把人气得半死，哪怕是嚣张跋扈如赵长老，如今也着了道，方才还急急骂慕璃末狂妄放肆，现在却是一声不吭了。

感受到沐琛的目光，赵长老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如今的吃哑巴闷亏，早便在慕璃末的算计之中，所以这玉瑶谷的小子才用那样的目光看自己。

他越想便心头猛起，猛然间，一掌将屋内一座烛台劈烂，发出剧烈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朝他的方向看去，包括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