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不是井，是塔，是九层镇妖塔，一层镇一妖。

大妖已经死去，弥漫的死气幻化大妖生前的模样。

方觉仔细端详妖气，结合《周藏》中关于九重妖界皇族的记载，“一层妖塔一重天”应能确定。

再想看清更深的妖塔，团团妖雾笼罩，看不真切。

每一层塔除了妖气之外还有星星光点闪耀，那应是许多妖族宝藏。

可惜，只能看，方觉却没办法拿。

方觉仔仔细细看了，还是没有。

即便是这些妖族宝藏放在眼前，方觉也未必拿。

拿了就结下因果。

即便拿，也不是现在。

方觉心里忽然一紧，正要遁去，就听到一阵声响，似是锁链摩擦井壁的声音。

天空正是一轮圆月，照得山河大地惨白惨白。

来不及了。

“小家伙，别走！”

方觉听到一个声音，灵台中的东方神尊光体，在头两边一阵奇痒，不多时，竟生出一双耳朵。

方觉知道，他走不了了，因果结下了。

东方神尊进阶就是东方天王，神耳就是心耳，外显就是顺风耳，听天下之音。

西方神尊进阶则是西方天王，神眼就是心眼，外显就是千里眼，观万里之景。

方觉西方神尊只是初凝光体，神耳竟先一步催生出来，可见古井中的大妖来头极大。

“前辈，有什么吩咐？”方觉立刻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问道。

能破界而来的大妖，至少是妖王，经无数岁月法力会有所消退，然而即便是只剩下百分之一，也不能小觑。

妖塔内没有回音。

方觉灵台南天门之上，无数星光闪了又灭，疯狂搜索《周藏》中所有关妖族的典籍。

“你是第二个唤醒我的人。”

过了一会，古井里幽幽地传出一句。

方觉心中一动。

“你有夜族的味道。”

方觉呆立，双目瞪大。

大妖话不多，透露的信息，很多。

夜族不是夜叉族，而是妖界八重天的夜族。

夜族是皇族，夜为皇姓，拥有妖界八重天的至尊血脉。

说他有夜族的味道，那就是说，他的母亲有可能来自妖界八重天的夜族？

“今夕是何纪？”

方觉连忙答道：“八重纪。”

“八重天还没崩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