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摇了摇头。
张天年双眼一红,泪珠夺眶而出。
“节哀。”
张天年嘴唇哆嗦,吸了一下鼻子,整个人的脸色复杂至极,痛苦与悲怜,缅怀和一丝喜色夹杂其中。
他没有说话,方觉却好像听到了声音,那些来自张老师体内的声音,骨缝之间的风声带着呜咽,血管里汩汩而流的血液似乎也在哭泣,整个人好像下一秒瞬间就垮,却又被一股微弱而坚韧的力量顽强的支撑着。
“小、小草现在在哪里?”
“小草有仙骨,会有一番境遇。”
张天年浑浊的目光中透着点亮,道:“就像你们一样吗?”
方觉点点头。
张天年眼泪又流了下来。
二人在操场没有说多久,张天年担心老伴醒过来没看到他急着赶回去了。
方觉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操场上散步。
方觉对操场的记忆不多,因为他就住在今古街。
操场后面是两栋五层楼的学生宿舍,住满的话有三四千学生,相对于住校生,操场是他们撒欢的地方。
今古中学名声在外,特别是高三复读,每年都各个地方的家长把子女送过来。
现在宿舍楼的漆黑一片,也是空的,没有学生,如果像过去,这个时间点说不定就有学生起来在路灯下小声背单词,再过一些时辰,恐怕大部分都起来跑操,那时候天还没亮,鸡还没鸣,就能听到学生边跑边哇哇叫。
方觉散了不知道多少圈,鸡鸣时分,失去的精元补充了回来。
方觉踱步回家,路过教师宿舍的时候看到张天年在自家菜园子里摘菜。两个人简单的挥手打招呼,并没有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