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彩虹桥沐浴在冬日晨光中。
纪纲威居住小院门忽然打开一半,露出一个身材丰腴的妇人来。
她的脸色有些慌张,四处看了看,长出了一口气。
她撩了撩额头上杂乱的发丝,整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袖,往外走了几步。走了十多米远,她回头看了一下,看到院门还虚掩着,咬了咬牙,心里骂了一句“死鬼”,脑海里出现男人扶着墙偷偷目送自己的画面,面颊禁不住又烫起来。
“达婶,这么早啊!”旁边巷子忽然窜出一个妇人来。
“啊!好,你也这么早。”达婶吓了一跳。
“达婶,看你满面春风的样子,这是有喜事啊。”
“什么喜事?赶早去做广播体操,现在半天不做就不舒服,做了好舒服。”大婶立刻同手同脚地做了几个动作。
“达婶,你样子有些古怪啊。”
“什么古怪?”达婶一惊。
“不是刚从哪个男人被窝钻出来吧?!”说完,妇人发出银铃一般笑声。
“你这个浪货,胡说什么,我看你恶人先告状,这巷子里面也不是你家的。”
两个妇人吵了两句,忽然又不吵了,各自埋头走路。
达婶脸红心跳,心道广播体操邪门,这些天皮肤眼见着更有弹性了,眼睛好像要滴出水来,白日晚上做事不做事的时候还总是发呆,忍不住还会笑一下,像是回到了少女怀春的时候。
若非如此,达婶想着自己也不会昨晚被那家伙三言两语就哄得上了床。
达婶急急地跑回家,迅速脱下衣裳,又急急地往耶溪河边跑。
等到她抡起了洗衣棒槌,梆梆的声音响起,找到了平日的节奏,面颊上的潮红才彻底退去。
这时,相帅背着一个登山包走过彩虹桥。
他脚步不快,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不过很快,他眼睛以及脸上的表情都坚定起来,步子大步往上清古村方向迈去。
“相帅,你这是去哪里?”
相帅身后忽然响起张甲的声音。
“啊,张甲,是你啊。”相帅转过身看到张甲,脸色有些尴尬,像是被人抓了个“现行”。
“你这是要走啊!”张甲一步来到相帅跟前,瞪大了眼,提高了嗓门,“你这是想跑路啊!”
“不是。”相帅连忙说道,几乎要用手去掩张甲的嘴。
“那你这是想做什么?”张甲脸露怒色。
相帅脸色一正,道:“我想去帝都。”
“什么?你疯了吧。”
“我哥哥现在在帝都。”
“然后呢?”张甲问道。
“我,我要……”相帅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你要什么?你能做什么?”张甲大声道。
相帅握紧了双拳。
“就靠你那句‘去你的吧’?”
相帅脸腾地一下红了。
张甲上前一把拍相帅的肩膀,语气放缓:“相帅,你现在去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