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打开襟翼,缓缓地降落在羽田机场。
不同于上一次大家一起来热热闹闹的,这一次路明非孤身一人。
天上飘着小雨,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百无聊赖地站在出口旁,一只手上举着欢迎李嘉图先生的牌子,另一只手上拿着雨伞。
当看到头发有些凌乱,手里什么都没拿的少年人走来时,他连忙上前两步道:“李嘉图先生,欢迎您莅临日本,我是负责您这次行程的东山悠。”
男人比高中生的路明非还矮一些,西装的口袋里别着一支笔还有记事本,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青涩。
“麻烦您了,”路明非挤出一丝笑容,“安排我去上一次住宿的酒店吧,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陈墨瞳女士住宿的房间。”
他本来想客套一下,但到了这座城市,内心就变得非常复杂,完全没有了这种余裕。
同样的出口,红发女孩同柳淼淼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愉快的笑。
“李嘉图先生这次来日本是有什么打算吗?我听前辈们说,拍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行驶着,兴许是害怕路明非无聊,东山悠主动搭话,他并不会中文,说的是日式英语,让人听了很头大。
“来找一个朋友,”路明非说着,余光瞄到了一个咖啡店,他心有所感连忙道:“去那边那个咖啡店。”
他没有管去停车的东山悠,快步走进了咖啡店。
此时店里没有什么客人,播放着激昂的命运交响曲。
老板用问询的目光看着他,路明非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切换音乐。
他点了杯咖啡,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四下观察着店里的环境。
店里多是两人或者四人落坐的桌子,而上次来日本的那天,他们一共有6个人。
‘还有接我们的早川绫奈。’
‘那天我们之所以不直接去酒店,是因为行李太多,不方便携带,早川小姐去托运行李,她安排我们在这里休息。’
路明非并没有上次来东京的记忆,院方的解释是脑震荡引发的失忆,他在东京做完手术,情况好点后转回了国内。
关于那个早川小姐,还有诺诺的事,几乎全是他从徐家两兄弟那里问来的。
‘诺诺问早川绫奈需不需要她帮忙,’
很多两兄弟都忘掉了的细节,也一并出现在路明非的脑海中,
‘早川绫奈拒绝了。’
‘她为什么要拒绝,如果诺诺也去的话,明明要方便很多。是因为照顾我们吗?可是听徐岩岩说,日本这边真正在意的只有我的态度,是本着不给人添麻烦的想法吗?’
路明非坐到唯二的六人桌前,下意识地坐到,能够看到店门口的位置。
‘徐家两兄弟站在窗边不知在说着什么,柳淼淼和苏晓樯在小声说话,我是靠在诺诺的怀里,她呢,她在做什么?’
“李嘉图先生?”
路明非抬头望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双金色的黄金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恶鬼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显露真身,那天早川绫奈这么做的原因,是在警告诺诺不要做多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