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行面色阴沉不定，叹了一口气道：“含雪，放手吧。”

“不……”李含雪面色苍白，不停摇头，他的心刹那冰凉，想不到这番话会出自方天行之口。

李含雪因为方天行不理解他而痛苦，然而方天行却因为不想看到类似的悲剧重演而感到万分无奈。

在方天行的眼中，李含雪的影子渐渐和他师兄马花郎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一如当初，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英武无敌，同辈之中，所向披靡，无人是其对手。对待朋友，重情重义，对待心爱之人，竭尽所能，倾尽一切。

然而，那人最终落得的下场，却是修为大跌，颓废堕落，斗志全无，本该扬名星云，却缩在苍蓝外院默默无名。

方天行不想看着李含雪成为第二个马花郎，这师徒二人的性格乃至天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打出来的，偏偏珍视之人又和天武宗有如此多的牵连，简直如命运在故意开玩笑一般。

“老师，您叫我放弃是什么意思？”李含雪目光之中有了倔强之色。

方天行长叹道：“不瞒你说，我要你说的第二件事跟你这事也有极大的关系。这次，我师兄马花郎也会到内院来，他此行主要就是为了来见你，以及他最珍爱的女人何诗茵。”

方天行将辛秘缓缓道来，“我和师兄本是一品宗门无量门的真传弟子，师兄天赋卓绝，无人能及。从入门以来，一路逆战而上，打遍整个宗门，年轻一辈无人是他对手。其资质被天武宗的长老看中，于是收入了天武宗之中。在天武宗内，师兄与一个叫做何诗茵的女人相识相爱，郎才女貌，本是一桩良缘。可是天武宗的少宗主无意中遇到了两人，一眼看中了何诗茵，从此不可自拔，于是胁迫师兄让出何诗茵。以师兄那老子谁都不怕的性格，岂能答应？于是天武宗少宗主便动用各种手段，将两人拆散。师兄气不过，将少宗主痛打一顿，然而却因此遭致大祸，修为差点全部被废除，荒武境修为被打落到玄武境，藏于苍蓝学院之中苟且度日。”

方天行顿了顿又道：“我不想看到你也步师兄的后尘，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李含雪凝眉直视方天行，修为虽然不及方天行千分之一，然而其气势与决心却丝毫不弱，“老师，恕我冒犯。如果修行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珍视之人，那么再强大又如何？我在天武宗面前也许只是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但是我也不会选择低头。如果当年的马老师换做是我，我的选择一定和马老师一样，我绝不能允许别人肆意践踏我的珍视之人，除非是我死。”

方天行被李含雪那坚定不移的决心惊了一下，摇头叹气，“我果然还是不懂你们师徒，罢了，你们若是执意要和天武宗对抗到底，那便由你们吧。”

方天行似乎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