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摇了摇头：“弟子愚昧，不知。”

七心杀圣笑道：“制怒之上乃是无怒，亦或者说是喜怒由心，这就是愤怒杀道的至高境界。愤怒杀道以怒气化杀气，越是愤怒所化杀气就越强，力量就越强。愤怒的第一重境界乃是极怒，愤怒到达了极点，其力量自然暴增，但是这种境界不如制怒，极怒的力量不可控，一旦失去了愤怒的情绪，力量会立刻暴跌，所化的杀气也大不如前。所以只是领悟愤怒杀道第一层的人，对敌之时力量会有很大的不稳定性，乌九他们现在所处的状态就是如此。”

李含雪点了点头：“所以极怒之后便需要制怒，合理掌控愤怒的情绪，在需要的时候再爆发出来，这种境界可以说是对于愤怒之道的熟练掌控，同时也是对杀气的熟练掌握？师尊，我说的可对？”

七心杀圣哈哈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彻底领悟了制怒之道，不错，制怒正是为了合力利用怒意，对敌之时根据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爆发出合适的杀气，这有到了这种境界，才算是开始明白了何谓愤怒杀道。”

“可是师尊，这无怒之道又是什么呢？”李含雪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容为师慢慢道来，无怒之道乃是此道的最高境界，真正到达了喜怒由心的境界之后，便不再会因为外物而愤怒，也不会因外物而喜悦，一切情绪皆由自己的心来掌控。到了那种境界，怒气可以在一瞬间完全消失，又可以在一瞬间宛如星河吞吐，无穷无尽的怒意爆发出来，化成无穷杀气。到达了那种境界，所发出的杀气足以毁天灭地，那才是真正的匹夫一怒，天地动容。”七心杀圣缓缓道。

“弟子斗胆问一句，不知师尊有没有到达无怒的境界？”李含雪道。

七心杀圣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含雪一眼，随后仰头笑道：“此境界之难，难于登天。到达了那种境界，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可谓神人。为师也未曾达到那种境界，就连你的师公，也未曾真正达到过无怒之境。”

李含雪不禁心中吃了一惊，杀生王乃是七心杀圣的师尊，其修为起码都超越了圣君，圣君之上乃是龙武境，人们习惯称龙武者为龙君。

也就是说，杀生王的境界起码是龙君之境。

然而就连身为龙君的存在都无法参悟无怒之境，可想而知这无怒之境该有多难。

七心杀圣像是看破了李含雪的心思一样：“含雪，你也不必感到垂头丧气。愤怒之道无关修为，全靠心境，有些人即便修为达到了天武之境，他都无法领悟制怒之道，因为他的心性砥砺得不够，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容易暴怒，这种人即便修为再高也不可能领悟制怒之道。而有些人，虽然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玄武者，但他却能和你一样，彻底领悟制怒之道。所以一切由心，未必修为高就能领悟更多。只要你勤于修炼参悟，有朝一日超越为师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