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萱进御书房见了皇上,红着眼圈跪下磕头。
“父皇,早前的事儿并不知,在儿心里只有您一位父亲,求父皇别不要儿”李乐萱说着眼泪滴落。
胡灵儿在旁冷眼看着,心想不愧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见风使舵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知道用皇上喜欢听的话打动他。
皇上不知想些什么,良久没有说话,御书房里只有李乐萱的抽噎声。
“起来吧!”皇上开口“朕正是念在往日父女的情分,才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关氏那贱人所做之事,死千百遍都难消朕心头之恨,见你不过是最后全了这父女之情,退下吧!”
李乐萱哀声喊道“父皇,儿求您开恩饶了相公与俩孩子,让儿见母妃一面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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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灵儿在心里骂李乐萱不识好歹、得寸进尺。
让人意外的是,皇上竟然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但却补充一句“太子妃,你随李庶人走一趟,若是段家不肯放人或者不愿跟随去崖州,那就如他们的意;若是李庶人也愿随夫一起尽孝,那就随她的愿,退下吧!”
胡灵儿行礼道“臣媳遵旨,臣媳请父皇示下,李乐萱何时启程去往崖州。”
皇上说“三日后,朕不想再在京城见到她。”
李乐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悲愤交加,直到此刻心中的那丝幻想才抛掉,一切都回不去了,她自个儿活成了个笑话。
胡灵儿答道“臣媳告退。”
离开御书房,胡灵儿吩咐“去盛德宫。”
李乐萱见宫门紧闭的盛德宫,冷冷清清。
胡灵儿与值守侍卫说“本宫奉圣上口谕,带李乐萱面见关氏。”
侍卫放行,胡灵儿踏进盛德宫,她未曾来过不觉得有何不同。
李乐萱看着满目荒凉的院落,记起自己当年嘲讽永平公主自作孽,不可活的话,如今自己也步入后尘。
“李乐萱,本宫给你一炷香时辰看望关氏,尽量长话短说”胡灵儿说完抬脚朝殿内走去。
李乐萱在院内答应一声,从后面跑进殿内,喊道“母妃,母妃。”
竹翠出来说“公主您来了,娘娘已病了多日,在寝殿躺着呢?”
李乐萱越过她说“还不宣太医过来”话戛然而止。
竹翠低声说“奴婢向侍卫求过,太医一直不曾来过。”
李乐萱咽下到嘴的话,轻声说“你很好,多谢你照顾母妃。”
胡灵儿用帕子擦擦椅子上的灰尘坐下,等着母女二人叙旧。
躺在床上的关氏艰难的起身,斜倚在软枕上,颤巍巍的伸出手说“永安,皇上对你是如何处置的。”
“母妃”李乐萱多日积攒的委屈与愤恨,在这一刻通通化作泪水,边哭诉人情冷暖边说着皇上对她的处置。
“是母妃害了你,你快说说你外祖家如何了”关氏抓着李乐萱的手问。
李乐萱恨恨的说“你落到如此境地还记挂着外家,你可知我变卖首饰去探望他们,他们是如何骂我的吗?说早知你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就应该早把你掐死,免得你拖累他们。”
关氏一阵咳嗽,气喘着说“若不是他们贪得无厌,我如何走到这一步,竹翠,把我的妆匣取过来。”
竹翠从桌面上抱着一个小小的匣子过来。
关氏示意李乐萱打开,说“我没几日好活了,这些银票你分开藏好,听母妃的话,你带着孩子去崖州,不要再回京城。”
“母妃,相公对儿很好,儿怎能抛下他不顾”李乐萱不喜关氏的话。
关氏抚摸着她的头说“他们因母妃的缘故抄家,你以为他心里不怨恨吗?乐儿,人心难测,你现在已不是公主,没有父族权势的庇佑,他心中稍一不顺就会朝你撒气,母妃已经错过一次,不愿让你与母妃一样被人作践,你带着俩孩子走吧!这样已是对的起他们段家了。”
胡灵儿在外说道“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