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紫禁城外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文武百官各自排班列队,泾渭分明,形成了两个阵营。
至于陈循于谦这般穿着崭新进士冠服,带着簪花乌纱帽的新进进士,则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站在了一起,排在了文武百官后面。
一个个新进进士,那都是激动莫名,难以抑制地低声交流着。
毕竟今日乃是他们的大喜日子,金殿传胪,金榜题名,金科进士……这是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收货成功果实的大喜日子!
此刻时间尚早,午门未开,所以没有那么严肃。
一个个新科进士都在边等边聊,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他们讨论得最火热的话题,便是前三甲尤其是状元的归属!
这其中,因为昨日的小传胪,殿试前十名已经揭晓,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然而因为陈循连中解元会元,所以此刻也成了众人激烈讨论的对象。
毕竟三元及第这种事情,历朝历代可都不常见啊,那是足以名垂青史的莫大殊荣。
眼瞅着众人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然后低声议论着,陈循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这尼玛的要是不中,那老子不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太子爷,汉王爷,给点力吧!
我陈循要是能中状元,绝对立马去收拾那些兼并田地的士绅!
于谦在一旁静静听着一众新科进士的议论,觉得好笑到了极点。
这些家伙,因为得知好友陈循同样选择了农桑试题,所以很是笃定他绝对中不了状元。
殿试结束了整整两日,一众考生们也或多或少地得知了一些内幕消息。
毕竟这进四百名新进进士中,有着不少人乃是出身于达官显贵之家,诗书簪缨之族,或者跟某些朝廷巨头沾亲带故的。
动用这些关系情分,不少新进进士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一些八位读卷大臣阅卷时的信息,更是知道了四大考题的标准答案。
比如,这农桑考题,考的就是田地,而非粮食人口!
再如,那交趾考题,考的乃是南洋,不止是交趾这么一块地方。
至于那些选择农桑考题,却写的粮食人口的考生,正纷纷讨论陈循陈鼎为何会进前十,甚至有机会问鼎一甲。
毕竟他们已经向前十求证过,唯有陈循陈鼎二人,是选择的农桑考题。
这他娘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同样的考题,人家能考进前十,自己却是只有吊车尾!
“按理来说,咱们上次的会元陈循,高中状元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啊!”
一名身着新科进士官服的新进进士,率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不太看好陈循能连中三元。
“年兄此话有理,我觉得之所以陈循陈鼎二人能进前十,应该是朝廷有意分布的名额,毕竟四大考题中农桑连一人都进不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