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在继续,姚寅笙继续回到学校过上了半个多月的普通校园生活,一天她正翻着《集魂录》,前段时间送走的肖贝贝和简萍霞的信息已经出现了:
肖贝贝,女,钢城八店村人,二〇一二年生,二〇一七年卒,死因:重伤不治。
简萍霞,女,首府市枣村人,一九四五年生,二〇一九年卒,死因:惊吓过度。
宿舍里在讨论别的事情,是关于这个月学校组织的义工活动的。西大每一年都会派不同的学生到福利院、敬老院等地做义工,今年正好是姚寅笙的专业班级被抽到了,所以大家正在做准备。这一次做义工的地点是市里的精神病院,这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大部分人都觉得住在里面的人都是不讲理的疯子,但其实整天神志不清的病人只是少数,而且这样的情况也是不被允许出病房放风的。
但尽管老师们已经给大家打过预防针了,同学们还是有点担心,生怕自己到时候会发生意外。不过也有同学更多的是期待和好奇,比如陶易扬,她就在宿舍里喋喋不休。姚寅笙没有加入她们的对话,她正对着已经集了半本厚的《集魂录》发愁,还剩大半本空着呢,这东西到底什么时候能集满啊?
大学的活动一般都是集中在周末进行的,姚寅笙坐在大巴车上,感叹这周的周末又泡汤了。同学们来到市精神病院,姚寅笙看到这家精神病院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有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很多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精神病人正在草地上玩耍,根本没有因为同学们的到来而被打扰,只是有少部分人会抬头看一看,但也只是看一看。
精神病院的院长接待了大家,一上来就先握住了带队老师邓老师的手,热情地说着一些客气的话。姚寅笙站在队伍中四处环顾,要不是大门上那几个烫金的精神病院四个字,姚寅笙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疗养院呢。
在门口稍微客气了一会儿,大家就跟着院长往里走,越往里走越觉得这家精神病院基础设施越发的齐全。各种运动器材、篮球场、足球场、乒乓球区应有尽有,精神病人们完全没有疯癫的样子,照常该干嘛就干嘛。院长走在前面给大家介绍:“现在是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病人们大部分时间都还算是很正常的,有的甚至会帮医生护士的忙。”
这一路下来让同学们对精神病院和病人有了很大改观,院长把同学们带进了收治病人的大楼,一进门大家还是感觉到有一丝丝诡异。所有病房的门都上了三把锁,办公室的门则多了一道栅栏,一些正在发病的病人有的在走廊上奔跑,医生护士就在后面追;还有的反客为主,手里抓着东西追在护士身后;还有的病人不能被放出来,只能抓着门窗上的栏杆使劲地摇晃。
学生们是女同学居多,被这个场景吓得躲在了邓老师身后,邓老师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住,用求助的眼光看向院长。院长干笑两声,“大家不要担心,能放出来走动的都是医生护士能控制住的,那些在走廊上跑的都是在跟我们玩儿的。”
玩儿?这话没有多少人信,但是刚才追着护士的病人把护士追到墙角后就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了,只见他把自己手中的“武器”递给了护士,“嘿嘿,好玩好玩,现在轮到你当鬼我来跑了。”说完还贴心地把“武器”塞到护士手里,转身跑开了,边跑还边大喊:“啊啊啊啊啊!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啊!”
同学们看到这个场景都愣住了,这好像......真的在玩游戏啊。院长这时候拍了拍手,“好了,这栋楼还有外面的草地就是大家活动的范围,你们放心,我们是不会让你们接触危险的病人的。”
这一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大家都很快投入到工作中,有的跟护士一起照顾年纪比较大的病人;有的到外面的草地上找同龄的很孤僻的女孩子说说话。姚寅笙则是留在大楼里帮忙打扫卫生,带她一起的是在精神病院里做了十多年清洁工作的小组长,对手脚勤快的姚寅笙是连连表扬,“你这孩子干活真利索,在家里估计没少干活吧?”
“我原本也挺懒的,但看到一种说法,叫财不喜脏,要是家里乱糟糟的财运也会受到影响,后来就养成了打扫的习惯。”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们现在的孩子还信这种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这还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老祖宗总不会骗我们吧。”
姚寅笙会说话,把领班的小组长逗得一乐一乐的,很快她们的打扫区域就只剩下最后一块了,但这时候小组长已经让她收拾东西回去了。
“嗯?方姨,前边不是还有一间房吗?我们为什么不去打扫?”
小组长方姨只是迅速扭头看了后方上了锁的房间一眼,然后拉着姚寅笙快步逃开,“那房间没有人的,不用打扫了,平时我们都不打扫的,也没人到那儿去,所以我们不用管了。”
不用管了?姚寅笙被方姨拉着,但还是扭头看向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间房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好像里面锁着秘密,但是姚寅笙没空去窥探。就在两人越走越远的时候,姚寅笙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东西撞到金属栏杆上的声音,正要回头看,却被方姨喝止住了,“不要回头,也不要好气,往前走下楼就是了。”
姚寅笙只能照做,而在她们走下楼梯的时候,姚寅笙的耳朵又听见了一声尖利的嚎叫声从她身后一闪而过。姚寅笙想要回头,但是方姨的手只是把她抓得更紧,甚至是强行拉着她往下走的。
等回到了楼下,方姨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但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姚寅笙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告诉她可以去食堂吃饭了。方姨带着打扫工具离开了,姚寅笙却还站在原地往楼梯上方看去,刚刚她们连下两层,楼上现在是什么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了,但姚寅笙总觉得非常蹊跷,刚才那动静很明显是有人在的,为什么方姨却说没人?难道是非常危险的人?如果这样应该行得通,姚寅笙也只能用这个可能来安慰自己。
兰蒙看到了站在原地的姚寅笙,她拉着姚寅笙一起去食堂,“寅笙,你在发什么呆呢?走吧,我们一起去食堂,感受一下这里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