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寅笙没有上前，那人还以为姚寅笙害怕了，他狞笑着站起来，“哼哼，怎么样？知道怕了吧？这可不是一般的龙，这是我们经过献祭了无数生灵、怨灵还有恶灵，耗尽了无数人近百年的心血，才炼制出来的一条真龙，岂能让你们得手？”

姚寅笙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这么说，你们九咒塔还搞人工养殖呢？怎么不全国推广一下啊？不过这种揠苗助长的方法真的有用吗？”真当姚寅笙是傻子了，龙的成型可不是短短两三百年就形成的，且不说它的“养殖条件”、“养殖方法”适合不适合，用献祭的方法帮助它加快修炼就跟给打激素似的，那质量跟纯天然野生的肯定比不了，这种东西也就只有九咒塔的人还当成个宝。

但对方并不这么觉得，他冷哼一笑，“哼哼，你肯定以为，我们让这畜生快快成龙是看中了它身上的宝贝对不对？那你可就错了，你有所不知，这条真龙，只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它身上的东西，我们要来并不是拿来自己用的，而是另有用处，所以质量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我们只是用来瞒天过海罢了。”

“瞒天过海？什么意思？”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当然，你现在知道的也够多的了，所以我们没必要留你了，下地狱去吧！”

“吼！！！”

那条所谓的真龙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洞顶的石块继续掉落，姚寅笙抬手打掉一些，然后笑着说：“我这人好奇心比较重，既然你已经说一半了，倒不如全说了，这样我死也能死得明白一些，你说是不是？”

但是这一次，对方知道闭嘴了，指挥真龙出击。姚寅笙叹了一口气，这次面对的是常规以外的生物，平常用的那些东西肯定伤不到它半分，只有一样东西勉强可以硬碰硬，那就是手中那枚龙鳞。姚寅笙看着那枚龙鳞点了点头，“结果如何，就看你的了。”

说完姚寅笙一跃而起，朝着那条甩出来的尾巴奔去。那条尾巴大约有七米长，漆黑透亮，跟不锈钢一样反射出白光。姚寅笙拿着龙鳞在尾巴上试探性地划了一下，能把尾部划开但也惹怒了黑龙。姚寅笙索性抓住黑龙的尾巴，任它如何摇晃就是不松手，同时姚寅笙还继续用龙鳞多划出几道口子。

这“催生”过的龙就是不一样，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恶臭无比，不知道体内积攒了多少怨气了。这样的冒牌货来代表上下五千年的精神图腾，谁还会说自己的是龙的传人啊，姚寅笙一鼓作气往龙腹处爬，这样的残次品已经失败了，那就让它功亏一篑得更彻底一点好了。

姚寅笙把龙鳞捅进黑龙腹中，几乎整个手掌都要伸进去了，她抓着龙鳞在黑龙肉中不停翻搅，疼得黑龙又是扭动身体又是尖叫的，估计从这个喇叭口放出去，全市的人都听到了。黑龙不受控制，尾巴扫过之处，石块都被粉碎，人都被扫到墙上，还有的被尾巴一把给拍扁了。

六层还幸存的人躲在石头后面看呆了，这人疯了吧？还有她手上的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看上去也就巴掌大吧，居然能给龙身划得一道一道的。有人给瘸腿的小领导出主意，“要不，我们先撤吧，一会儿就算她不动手，这条畜生都能把我们全都搞死。”

说话的人得到的是一个巴掌，“你他娘的跟老子废什么话？来之前塔主怎么跟我们说的？另外三条龙，黄河边上那条被拔了逆鳞现在潜伏水中我们怎么找都不肯现身，另外两条在山中看守得好好的，结果猫耳山塌方给压死了。被压死的那两条跟这娘儿们有关系，难道还要把第三条折在她手里吗？少废话，无论如何都要把东西拿到手，拿到手了那畜生被大卸八块了也无所谓！”

但是六层的人已经不敢上前了，洞里一人一龙好像都疯了，谁拦谁遭殃；外面也不好过，调查组的人肯定没有退散，他们要是撤出去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哪条路都不好走啊。这时候瘸腿的小领导推了他一把，“赶紧，叫上还能活动的人，想办法把那个人给拉下来，最好能给我一刀解决掉，再有就是把东西拿到手，她那个东西倒是帮了不少忙，划开了那么多口子，我们沿着那个口子开膛破肚就可以了。”

就这样，六层还能活动的人都被赶鸭子上架地跑到姚寅笙那儿去阻拦她，但是姚寅笙也机灵，她选择爬到了黑龙背后，用黑龙当挡箭牌，或者是攻击武器来对付这些人。抓着黑龙脊背上为数不多的黑毛，姚寅笙好像看到了黑龙眼角的泪水。

它应该很难过吧，或许天性还是善良的，但是被九咒塔的人选中，强行用近乎诅咒一样恶毒的手段逼迫它快速成仙。而刚才那个瘸腿的人也说了，九咒塔要的，只不过是它身上的一样东西，只要东西到手，死活是不会管的。怎么说也是一条生灵，它能做的选择比人类要少很多，虽然被敬为龙，但它也有很多无奈吧。

姚寅笙鬼使神差地帮它顺了一下黑血玷污过的毛，“可惜了，我觉得你本身并不坏的，但是你被歹人利用，现在也沾上了因果，这辈子估计是要到头了。要是你还有下辈子......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黑龙的眼珠往后看，好像在找姚寅笙，姚寅笙跟它再次对视的时候，它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是愤怒和杀戮，而是悲伤和乞求。姚寅笙皱了一下眉头，听到黑龙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余光中还瞄到黑龙的龙爪腹部一个特殊的位置，那个位置就在七寸旁边，柔软无鳞。

姚寅笙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们要的东西在这里？”

咕噜噜......咕噜噜......

姚寅笙明白过来了，但这时，九咒塔的残党已经架起了长枪短炮，桃木剑、符箓、鱼叉、拐棍、血滴子统统亮出来。姚寅笙反应过来了，九咒塔的人也等不及了，打算来一个鱼死网破，想要把她跟这条黑龙一起解决了。

“这帮人还真是烦人啊，我还是先下去解决他们吧。”

还等姚寅笙翻身下来，洞穴里就传来了一声细软的猫叫声，“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