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的声音一出，小鬼立马就露出那一口尖牙，这是不高兴的表现。姚寅笙很惊讶，老吴居然能摆脱黄符的束缚，转头一看，原来老吴已经变成一个浑身黑气的怨鬼了，看不出原貌的他现在还装出一副跟小鬼很亲密的样子，那表情不知道有多扭曲了。姚寅笙拿起桃木剑，“你倒还有点能耐。”

老鬼忽略了姚寅笙，直接朝小鬼抓去，“好了，快过来，来爷爷这里。”

小鬼很抗拒的样子，更多的好像是对老吴的仇恨，估计是小鬼不服老吴的管教。看到老吴的手，小鬼也不客气，直接张嘴咬了下去，老吴迅速把手抽回来，怒斥道：“真是个没有礼貌的小孩儿，你再这样爷爷就不喜欢你了！”

说完老吴身上的黑气在扩张，姚寅笙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忙把桃木剑举到两只鬼中间，“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你这老头子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顽固老头，我最讨厌跟你这样的人和鬼打交道了，你再这样固执下去，我就要把阴差叫来强行把你们拉下去了。”

老吴看上去并不害怕，“哦？你叫啊，我就不信你还有这等本事，还能让人阴差大人给你面子！”

姚寅笙沉住气，拿出玉佩咬破手指给玉佩抹上，然后沉声念起冗长的咒语。其实姚寅笙可以不用这么复杂，但这么做也是让黑白无常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能赶过来快一点。老吴跟小鬼在姚寅笙念咒语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小鬼的实力完全不逊色于老吴，两只鬼来回翻腾、纠缠、分开然后又纠缠。

不多时，黑白无常终于是赶来了，两只鬼明显感受到两股强大的威力朝他们袭来，紧接着两道锁链链住了他们的脖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们往后拉。

“哎哟，是谁？”

“额......哇！”

老吴倒地，抬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黑无常，他手里抓着的就是那根铁链。黑无常瞥了老吴一眼对姚寅笙说：“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鬼？”

姚寅笙收好玉佩对黑无常说：“我不想管了，嘴皮子都要说破了，还他娘的天天要杀人报仇，我让他们去了，两个晚上啊，杀不掉人，还把自己孩子赔进去了，就没见过那么蠢的鬼。”

白无常也带着小鬼来到姚寅笙身旁，“刚才我们赶到的时候确实看到楼下还有两只鬼僵在原地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姚寅笙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把事情告诉了黑白无常，然后用脚踹了一下老吴的屁股，“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你自己想想在警察局你们用了多少时间了，连报仇都报不来，还好意思嚷嚷，赶紧给我下去！”

老吴看到了黑白无常马上变了样儿，他拉着黑白无常哭诉道：“二位官爷，我们死得好冤啊，您不知道，小人一生积德行善落了个惨死的下场，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所害，我们不甘心啊，二位官爷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黑无常让老吴闭嘴，“事情我刚才已经听说了，你遭歹人所害也是因为你儿子自己先起的歹心伤害了别人，祸根不还是你儿子吗？你儿子跟对方道歉了吗？悔改了吗？你什么都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你们自己就没错了？你这事儿，别说我们了，到了下面，人判官大人都不支持你们杀人报仇。而且人姑奶奶跟你们说没说，这孩子怨气大不能放开，你还执意要带走，现在害了自己孩子能怪谁？”

老吴努努嘴，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我不管！要是不让我杀了人，我坚决不下去！我......”老吴试图挣开身上的锁链，但是那锁链仿佛越来越紧，老吴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了。

“放开我！”

啪！黑无常很不客气，直接给老吴赏了一巴掌，“把你能的，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一句话，你现在跟不跟我们下去？要是不下去也行，让这位姑奶奶带着你去杀人，等你杀了人姑奶奶就杀了你，反正你犯了禁忌，按道理姑奶奶可以把你就地正法的，亏人家姑奶奶还好心把你放出去报仇，你没报到也是自己本事不成，跑到这里来撒野算什么本事？”

“我......谁能想到这孩子能把自己爸妈给杀了，我一开始还跟他说好了，目标就是那两个人，谁知道这孩子......”

姚寅笙冷哼了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的，这孩子根本不受控制，别说你们了，就连我都不敢带着他到外面乱逛，现在出事了，你们又转过头来怪别人，有你们这样的？”

白无常拉着小鬼就要往外走，“别理他，这人生前肯定是个固执的老头儿，我们这就把他带下去，让他有什么话跟判官大人说去，在业镜面前，没人可以说谎。”

见黑白无常就要带自己走，老吴慌了，“等等！你们不能带我走，那个杀害我的人还没有死呢！你们不能就这样把我带走！最起码要我看到他死的场景我才罢休。”

黑无常拉紧锁链，“放心吧，要真有什么地府也可以看到，而且你以为这件事情那么好处理吗？杀你的人动手的时候在千里之外，只要他不承认，你就是意外死亡，现在只有把他交给特殊部门处理，你还是省点力气在下面等着投胎吧。”

说完，黑无常不管老吴的挣扎，直接把他拉走了。白无常倒是温柔一点，而且小鬼也轻，轻轻一带小鬼就乖乖地跟在后边儿了。姚寅笙走在旁边提醒他们，“楼下还有三只，两只鬼僵在原地是因为他们一大早就在屋子里打砸所以我给他们贴上了黄符，还有一只在外面的人群里，她是最好说话的，一会儿你们一并带走吧。”

白无常无声地点头，这也是姚寅笙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一直僵持下去，老吴的心愿不会改变，姚寅笙不可能让他完成杀人的心愿，所以只好强行把他们带下去，对面官威，他们可能会收敛一点，姚寅笙也不用去操心这种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