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姚寅笙让陆佳馨安静一下，然后拉着她离开，“这屋子我看着就觉得很奇怪，刚才那个开门的人也很奇怪，你不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就连说话好像都很费劲的样子吗？总之这栋房子透着古怪，在事情还没有太多头绪之前我们不好进去，还是先去村委看看吧。”

来到村委，景象跟上一次姚寅笙看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唯二有变化的，应该是每天都不固定的停车位还有那位新来的村长。新来的村长是从县里面抽调下来的，年龄比较大，估计已经快要接近退休了。可能县里面的意思是打算让老同志到这里发挥最后一点作用，顺便养养老吧，毕竟下岗村的景色还是挺好的，平时也没什么大事，看上去好像更像一个挂牌的村长。

这位老村长还是接待了姚寅笙，陆佳馨跟老村长介绍的时候，把姚寅笙介绍成上面派下来的调查员，专门调查前任村长的事情的。老村长姓何，听说了姚寅笙的身份便信以为真，也在感慨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力。

姚寅笙点点头，“言归正传，何村长，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事情的经过，您对那件事情，应该也有些耳闻吧？”

何村长放下自己的大茶缸，“哎，实不相瞒，当初还在县里面的时候确实听到了一些情况。我不知道调查员你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那个姑娘确实挺冤的，造谣这种事啊就应该天打雷劈，这是造口业的事情不可乱说。我听村委办的人说，那姑娘自证了好多次还是没人相信，后来不是被开除了嘛，确实挺可惜的。无论多少证据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街坊邻居肯定会对她还有她爸妈指指点点的。”

她的父母......对了，还可以从她的父母那里了解到情况。姚寅笙问道：“何村长，班巧巧的父母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见见他们。”

何村长却摆摆手，眼神怅然起来，“没了，没了，人都没了。你到街上打听打听，她爸是出了名的好面子，出了这么一件事，家里的口碑都被砸光了，即便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周围的人还是不肯闭上嘴，每次见到可能都要嚼一嚼舌根，好面子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她爸一不小心给自己气出病来，脑溢血，送到市里面几天还是撑不过去就去世了。她老妈承受能力更差了，老头子拿回来放着，头七那天刚过，第二天大家就发现老太太死在床上了。老太太还算死的安详吧，最起码比她爸要好，没有病痛的折磨。哎呀，真是造孽啊。”

陆佳馨的手放在膝盖上攥紧拳头，攥得骨节都发白了，“那为什么不搬走啊，既然这个地方已经那么令人伤心了，为什么不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带着父母重新开始生活呢？”如果这样，或许陆佳馨的心还能好受一点。

何村长啧了一声，有些斥责地看着陆佳馨，“要不怎么说你还年轻呢，你以为老人都跟你们年轻人一样说走就走吗？都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朋友什么的都在这里，走了到时候没人说话怎么办？小陆啊，你也不要觉得我们老年人思想古板，你就去现在去问问你父母，要他们跟着你到别的地方定居，他们会不会愿意？这里面要考虑的条件涉及各方各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下结论的，年轻人啊，终究还是太浮躁了。”

陆佳馨张嘴想要辩驳，但好像她说什么都没有说服力，只好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姚寅笙在一旁继续问：“那，何村长，另外一名当事人呢？”

“哦，你说小王啊，虽然开除没有算上他，但是他老婆带着孩子到村委闹了两次，也是把他的脸给丢得差不多了，就算不开除小王后来也自己提出辞职了。据说家里面闹得是鸡飞狗跳的，他声称自己跟小班确确实实是清白的同单位同事关系而已，但他老婆就是觉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总觉得小王还是出轨了，到现在都还在家里闹离婚呢。前段时间我在县城见到过小王，他在等女儿放学，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姚寅笙察觉到陆佳馨的情况不太对，于是提出要到班巧巧曾经的办公室看一看，何村长虽然不知道一间已经快要搬空了的办公室有什么好看的，但他深信姚寅笙调查员的身份不已，所以还是同意了。姚寅笙没让何村长起身，“村长，让佳......让小陆带我去就好了，这点路没必要麻烦您。”

何村长诶了两声，“好好好，那个小陆啊，你带调查员过去吧，调查员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了。”

走在路上，姚寅笙看到陆佳馨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估计是因为现实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了。也许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扫清了障碍，但其实她扇动了翅膀，给别人造成了一场破坏力极强的海啸。

“寅笙，怎么会这样？我......班巧巧她爸妈是我间接害死的，我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之前我也没想到事情能那么严重，现在看来，那个班巧巧确实有下狠手的理由。不过她好像又有点心软的样子，换作是别人，估计你家里也已经有人死亡了，也许她是想一点一点折磨你吧。哦，到了？就是这里？”

陆佳馨的心情很沉重，只是应付地嗯了一声，“以前我们实习的时候就在这间办公室，现在转正的转正，走的走，已经被用来当作节假日用的值班室了。你自己进去吧，我现在没有心情，我在外面喘口气。”

姚寅笙也没有强求，自己走进值班室，里面现在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办公设备齐全，就是还有一张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节假日有时候需要值夜班嘛，也可以理解的。姚寅笙的注意力放在寻找与班巧巧有关的物品上，可是这里的东西很多都与班巧巧无关。玻璃桌下压着很多照片，有合照也有证件照，但没有写名字姚寅笙也不知道谁是谁。

姚寅笙继续在房间里寻找，在床头后与墙壁的缝隙中，姚寅笙找到了一版印有大家照片和名字相对应的宣传海报。姚寅笙从缝隙中把海报抽出来，先是看到了陆佳馨的照片和名字，还有上一任村长的，姚寅笙找啊找，在跟陆佳馨并排倒数第二个位置找到了班巧巧的名字，上面也还有班巧巧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