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们？”

洪曼果点头，“曾经我选择相信、同情他们，可换来的却是死亡。这次我不会再相信他们了，我只要他们死。”

八个人吓得不轻，纷纷跪在地上开始磕头，一口一个姑奶奶地叫着。

“对不起啊姑奶奶，我们错了，三年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啊，是我们一心起歹念才这么对你的。我们错了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哐哐哐，王欢和王喜兄弟俩猛然就是三个响头。

“我们知道错了，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家都是上有老母下有孩子，我们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我们倒了我们家里也会倒的。小姑娘，你可怜可怜我们吧，你看我们，家里条件都不怎么好，没读过书，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姚寅笙对这个解释很鄙视，什么叫做没读过书才做这种事的？素质跟学历，还真不存在素质高的人学历会高，素质低的人就是学历低的情况。人性本就有善恶，有些人天生就很善良，即便处于一个劣迹斑斑的环境，还能保留一颗金子般的心；有些本性恶的人则相反，良好的环境也改变不了，甚至还有可能使他的恶变得更猖狂。环境的影响和父母和老师的引导都很重要，但善恶，有时候从出生就注定了。

八个人还在继续给洪曼果磕头，求她放过他们，他们不惜卖惨，说自己家境贫寒，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不敢继续待在城里才跑回老家种地搞养殖；说自己家里有人需要照顾，不能没有他们这几个男人；说这件事家里人都不知道，现在揭露了会让他们和家人的名声在村里面受损......等等等等，他们的口才好像变好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但是洪曼果不接受这样的道歉，她是死了，死在这群人手里，又被那群人残忍地扔进碎石机里，她不可能因为这些人的家庭情况就原谅他们。

“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就上路吧！”

洪曼果说着抬起手，指向叶澳，那个曾经凭借年龄跟洪曼果拉近距离，博取她同情心的那个人。叶澳跪着，脸上鼻涕泪水混在一起了，他粗鲁地用袖子擦掉，可怜巴巴地说：“不......不要杀我啊，我们家就我一棵独苗，我要是没了，就没有人给我爸妈养老了。我还没娶老婆生孩子呢，我不能死啊！额......啊！”

叶澳的双手突然扼住自己的喉咙，他是个力气很大的小伙子，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和青筋都已经爆出来了。大家在阻止他吗？没有。大家现在都愣住了，姚寅笙反应过来，叶澳已经翻起白眼了。

“先等等！”

姚寅笙这下子让洪曼果和其他七个人都很不满，洪曼果幽幽地对姚寅笙说：“大姐姐，难道连你也要阻止我吗？你一开始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七个人的目光也转移到姚寅笙身上，好像在责备她出手阻拦，他们大概还认为，洪曼果杀一个泄愤就好了。现在叶澳就是那个待宰的羔羊，或许杀了他，洪曼果就变得好说话了，到时候他们再磕头谢罪，自己不就不用死了嘛！姚寅笙看到七个人的眼睛都不满地看着她，好像她坏了他们的好事，姚寅笙也淡淡地说：“你们别想了，杀了叶澳还会杀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你们全都死在她手里，她才会罢休。”

姚寅笙换了一个表情，用商量的口吻对洪曼果说：“说得难听点，我是答应让你报仇的，可我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他们八个人都杀了，我也就成了那个从犯。到时候这八个人成了实打实的尸体，你是不用管了，我还得面对那些警察做解释呢，你觉得我跟警察说这八个人都是鬼杀的，他们会相信吗？到时候警方说不定还会认定这些人都是我们几个杀的呢，到时候你就是有要替我们作证的那份心，人警察叔叔也不会相信你的呀。”

洪曼果看着姚寅笙犹豫了，姚寅笙知道她不会因为这些话就被说动，于是继续说：“你看这样怎么样，你当时死得凄惨，可能你父母还不相信你已经离世了，所以连个衣冠冢都没有。让这群人自首了你到老家去，给你修一座坟，然后在坟前给你磕头谢罪，你什么时候原谅他们就磕到什么时候，这样可以吧？”

姚寅笙也给洪曼果留了考虑的余地，这个方法也是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只要她一直不开口，这群人就会一直跪在地上磕头，磕到头破血流磕到死，那也可以说是他们几个自愿的。

“如果真的像大姐姐说的那样，我要是一直不答应，他们真的会一直给我磕头吗？”

姚寅笙只是扭头看向七个人，他们异口同声地答应了，“会的，会的，我们可以自首，可以去给你修坟墓，这些我们都愿意做。磕头，我们都磕，保准一个个都磕得响响的，我们肯定磕！”

在死亡面前，这群人还是掂得了轻重的，磕头和当场去世，他们当然会选磕头了。洪曼果将信将疑地放下手，叶澳也逃过一劫，只是现在人晕了。

“那就按照大姐姐说的做，你们去跟警察自首，然后到我家那儿去，给我爸爸妈妈磕头道歉，再给我修坟，在我的坟前磕头，我没开口你们就别起来。”

七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点

头同意了，“好，我们答应你！”

以防万一，姚寅笙让小武留了八个人的电话号码去跟进，免得他们在姚寅笙回到芊城以后又反悔了。八个人不情愿，但在武力威胁之下还是留下了自己的电话，然后对姚寅笙说：“你总得给我们一点时间回家交代一下吧？我们现在有把柄在你们手上，肯定不敢乱来的。但是我们家里......”

“我知道。”

“哎嘿嘿，你放心，我们两天之后肯定去自首，两天，就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