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坐满了很多人,就像姚寅笙谈判那时候一样,甚至还要更多。在那么多人里面,姚寅笙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救星,芮婆婆。不过芮婆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快速瞥了姚寅笙一眼就继续对阿彩的父亲说:“你说没有我要找的人,那么这个孩子你怎么解释?”
阿彩的父亲现在好像左右两难,一边是自己的女儿执意要结婚,另一边又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制止,阿彩的父亲不想丢了面子也不想丢了里子。姚寅笙看到芮婆婆立马凑到她旁边告状,“芮婆婆,他们刚才把我们绑着关起来。”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小八走到前来,从怀里拿出一捆被扯断了的麻绳,气冲冲地扔在地上,也算是给芮婆婆展现证据了。小八的出现让现场一阵喧哗,“这......这是小鬼?这居然是小鬼!你养小鬼?”
姚寅笙没想到小八居然把麻绳拿在自己手里,她摸了摸小八的脑袋说:“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们养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虫子,不比我的小八更吓人吗?”
听姚寅笙说完,小八骄傲地挺起了胸膛。芮婆婆用脚踢了那股麻绳,“解释一下吧,寨主,先是跟我说没见过这孩子,现在这孩子出现了说你绑架她,你又说没有,结果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阿彩的父亲,也就是白风寨的寨主,一咬牙一跺脚把事情的原委一股脑全说了。寨主倒是没有说谎,他坦言是自己看着阿彩下蛊的,老岳中的蛊叫梦蛊,苗寨人多将梦蛊用在心上人身上,让他们不能忘记自己,很多即便是已经跟苗寨人完成生子这一步骤但不需要留在寨子里的人身上都被种上了梦蛊,如果节制,倒也不会出事。可老岳的情况不一样啊,从上个月开始每天晚上都梦到,相当于每天晚上都运动了,不肾亏才怪呢。
寨主露出一副老父亲无奈的表情,“我也知道对别人的孩子不公平,但自己的孩子喜欢那个人,我也没办法啊,阿彩也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她有了心上人,我们做父母的当然......”
“那也不能把其他人这样绑起来啊!你说说,要是那孩子跟你们家阿彩结婚以后,你打算怎么处置另外几个人?”
寨主用眼睛斜瞟了姚寅笙一眼,心虚得不敢说话了。姚寅笙在一旁幽幽地说:“该不会是,你还帮我们物色好了人选?”
寨主的头低下来了,还是没有说话。姚寅笙拉着芮婆婆的手说:“芮婆婆,我可不想在这儿跟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子。”
芮婆婆这次倒是睁眼瞧了姚寅笙,“你,我倒是不用担心,你那脾气,不得把这竹楼给烧了。就是你的那几个伙伴,一看就是普通人,能有什么反击?小翠从山头看到你们进了寨子,那时候的欢迎仪式是欢迎新郎的,小翠觉得蹊跷就回来告诉我了,结果还真让我给碰着了。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姚寅笙也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了芮婆婆,然后补充道:“芮婆婆,这么做霸不霸道我不好说,我能理解但您之前也说了,他们都是普通人,很难理解,所以才反抗那么激烈,而且我们不应该强人所难不是?”
芮婆婆这次倒是没有呛姚寅笙,说明芮婆婆其实也赞同姚寅笙的话,场面忽然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在等芮婆婆和寨主其中一个人发话。过了很久,寨主发话了,他一拍大腿,“这样吧阿婆,我们各退一步,婚礼呢我们是要照办的,但是洞房以后呢,人就可以跟你们回去了,我作为寨主说一不二,在这里跟你保证。你们呢,也不要想着报警了,我也是男人,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损失,那孩子他不认也没关系,我们也不需要他支付什么抚养费,这样总行了吧?”
芮婆婆看向姚寅笙,让她拿主意。姚寅笙耸了一下肩膀,“我又不是当事人,你们看我干什么啊?”
“我不同意!”
说不同意的就是阿彩,她身上已经穿着苗寨姑娘出嫁的盛装了,按照原定的计划,她今天就要出嫁了,可谁知半路杀出个芮婆婆,硬生生把时间拖到了现在。现在可倒好,婚结不结得成不说,男人可能都要留不住了。最可气的是,从头到尾,好像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自己的父亲也擅自拍板做决定。
阿彩站出来,重复了一遍,“我不同意!”
“阿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快回去!”
“我不!我不同意把他放走!阿爸,你把这些人放走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把他放走!”
“阿彩!快回去!”
阿彩不甘心地跺了一下脚,把头上的银饰弄得叮当作响。这时候姚寅笙看着阿彩,在想阿彩是不是真的动心了?可是一见钟情真的好吗?她要是了解了老岳的全貌,能真正接受他这个人吗?不过对于阿彩这种会使用蛊术的人来说,男人不老实也就是一道情蛊的事,她肯定有办法把老岳治得服服帖帖的,只是使用的方式让常人难以理解就是了。
姚寅笙拉着芮婆婆,“要不......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做决定吧。”
芮婆婆小声但也没好气地说:“那你跟人
说去啊,我又不是寨主。”
“哎哟,这......”姚寅笙本来已经想使出撒娇大法了,但想到芮婆婆好几次都提醒她不能在她跟前嬉皮笑脸,姚寅笙生生地刹住车,转而对寨主说:“那个......我能说两句不?”
寨主的眼睛望过来,姚寅笙对寨主说:“你看啊,结婚呢是两个人的事,您虽然是阿彩的父亲,但最好也要问问两个人的意见吧?再说了,老岳又不是没父没母的孤儿,他父母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这儿子结婚父母不知道,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总之还是太仓促了,现在您跟阿彩之间意见也不统一,依我看,老岳的意见也很重要,要不我们去问问他?”
可能是迫于芮婆婆在场,寨主没有说不但也没有站起来,倒是阿彩,转身就要走的样子,嘴上却还说着:“反正我不会放他走的!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