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复杂！”刘政武非常肯定地对齐千松说：“局长，我这个人文化程度不咋样，不能跟你形容那个场景，总之地府现在没有一片地方是安宁的，所有人......啊不！所有鬼都乱作一团，不管有没有目的的都被归到三股势力中了，有小心思的就团结起来跟阴差对干，那些恶鬼一边想着吃一边也想回到人间，乱得不得了啊。”

事态大概超出了齐千松的预料范围，但姚寅笙带来的话好像又起了一点镇定作用，最起码，地府还没有派姚老来寻求支援，那也就说明，地府乱是乱，官员们还是能应付得过来的。姚寅笙转达的话中也希望调查组能够控制住九咒塔，也就是说，九咒塔是散布好处，笼络人心力量的根本，他们跟地府的鬼里应外合，企图其中的一方能够打开四大鬼门关，到时候阴阳两界重合，是人是鬼根本说不清楚了。齐千松很快想到了这一点，“我知道了，你这两天先休息，等过两天让局里派人给你做检查，合格了你再归队。老沈，小姚，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回到局长办公室，齐千松放下窗帘坐在椅子上说：“现在地府的情况是这样，他们有他们的任务，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老沈，回去之后我会招呼各分局开会，到时候所有局长还有小组长都要到，你回去准备一下。”

“明白！”

“小姚，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说说你的想法。”

姚寅笙想了想，只想到了一个方面，“你别忘了，内奸。”

齐千松的烦心事又被提到了，他揉着眉心，苦恼地对姚寅笙说：“这个我当然记得，实不相瞒，自从你提到了内奸，我回来就派秘书暗中调查了调查组里所有人的背景资料。但结果依然是没能找到那个人，所有人的资料全都是政审了好几遍的，要是有问题早就发现了。”

“你们的标准是什么？”

“抛开能力不谈，家中无论直系旁系亲属包括本人都不能有前科，这里的亲属指的是那种能跟本人有直接来往的，什么大伯小姑，舅舅小姨，表哥表姐这些，都不能有前科。垂直水平往上数三代也不能有前科，这是基本。”

这听上去就很严格，能找出符合的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一般。这么说来调查组这些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过的，若是背景造假也不是没可能，就是成本太高了。调查组虽然待遇不错，但进来之后也得靠能力成绩说话，出任务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这么做不值得。

沈肃这时候开口说：“虽然现在揪不出，但总有一天能揪出来，或者他自己露馅儿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牵制住九咒塔，哪怕我们现在处在被动，哪怕我们的计划会被暴露，我们也要主动出击！局长，你说呢？”

沈肃的声音洪亮，说话抑扬顿挫非常有感染力，听完之后让人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齐千松被这股力量感染，抿着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沈局说得没有错啊，即便我们现在处在被动也不应该畏手畏脚，只要我们计划得当，我们就能成功。”

姚寅笙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自觉闭上嘴巴不说话了，现在大家应该都有自己的任务了，姚寅笙要做的，就如爷爷和齐千松所说的一样，保护好自己。虽然姚寅笙一直在安慰自己，她不过是一个传话的，跟这件事没有太大关系，但心中却又隐约觉得，自己无法抽身，唯有整件事情完美解决了，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直升机启程，把沈肃跟姚寅笙送回了西南分局。有了齐千松的吩咐，沈肃要去准备开会的材料，姚寅笙也不麻烦他了，自己开着车就回来了。回到山渐青已经是下午了，闻到家里残留的一点点饭菜香，姚寅笙才反应过来，自己吃了早餐的两个肉包子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东西了。小翠跟芮婆婆中午应该吃得很简单，只留下味道没有留下剩菜剩饭，姚寅笙打开冰箱打算给自己煮一点饺子吃。

“回来了？”

芮婆婆生涩地问候，姚寅笙从冰箱里探头，“哦，是芮婆婆啊，嗯，我回来了。”

看到姚寅笙手上拿着的速冻饺子，芮婆婆坐在餐桌旁问：“情况很紧急？一大早的见你跑出去没影儿了，到现在才回来。”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姚寅笙坐到芮婆婆对面，把昨晚的梦告诉了芮婆婆，想着芮婆婆应该也不算调查组的外人，今早的事顺便也告诉芮婆婆了。事情说完水正好煮好了，姚寅笙笑眯眯地到灶台前忙活，没有注意到芮婆婆在背后看她的眼神，那是只有长辈对晚辈才有的疼爱，是芮婆婆为数不多的真情流露。

上次的调查组一别后，好像事情按下了暂停键，五起事故的现场依旧被封锁，调查组的人一下子忙了起来，但姚寅笙好像又继续悠闲的日子，每天不是浇花就是打打拳锻炼身体。过了几天，姚寅笙有生意上门了，这次是对方直接打电话到姚寅笙的手机上，是一个年轻男子打来的，一开口却是跟姚寅笙打招呼叙旧，“哈喽，姚寅笙，你还记得我吗？”

姚寅笙不太喜欢一上来就自来熟的人，而且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那可能不是来找自己帮忙的，姚寅笙就有点懒洋洋地说：“不好意思啊，你不说名字

，我可不知道你是谁。”

对方没有生气，继续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对姚寅笙说：“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是你的高中同学，侯大强啊。”

这么一提，侯大强这个名字姚寅笙还是有印象的。姚寅笙确实有一个高中同学名叫侯大强，上学时这名同学是属于坐在教室后面睡大觉的同学，不过英语成绩不错，英语老师觉得这是个可塑之才，还破例让他当了英语课代表。不过侯大强同学比较喜欢睡觉，这一睡就睡到了高考，后来听说他去了外省的一个学院，之后姚寅笙再也不关注高中同学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