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领导沉默了,明局长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好像听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不足为奇。姚寅笙冷哼了一声,“不过你们都说了有几个小姑娘吗,怎么只单单提到了一个小姑娘?其他人呢?”
话是郑局长开的头,自然就由郑局长说下去了,“其.......其他人......她们都喝醉了嘛,我们就.......就那个小姑娘逃出去了。后.......后来她跟她母亲带着告状信去举报我们,但是被我们给压下去了。我们看她们一对母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说给钱私了别把这件事往外说,那些被睡的人家都是拿钱就走了的,没想到她那么......”
“还说什么呀,把人找过来问问不就好了吗?江队长,赶紧去传唤她们吧,那个小姑娘叫凌霞,她跟妈妈生活,那个妈妈叫谢竹瑞,就在大学城那边开了一家云吞店。”
姚寅笙看向说话的人,“你们怎么那么肯定是她?”
“这还用说嘛!平时我们吃饭应酬,都是跟同等级同身份的人吃,这种时候我们肯定会很谨慎,不可能给对方留下把柄,也就不用担心他们背后搞小动作了。但那次不一样,那几个女孩子就是吴校长带过来的,她们都是吴校长学校里的学生。她们明年就要毕业了,但实习还没有着落,吴校长就跟她们说学校会给她们分配实习工作,但这种事要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谈,她们就来了。”
姚寅笙只是冷笑,“就这就信了?我也读过大学,当然也知道实习的重要性,可这个理由未免太扯了。再说校长是男的,她们都是女的,就算是校长的身份应该也不会让女孩子那么心甘情愿跟过来吃饭吧?”
“那不是还有老师嘛!那时候还有两个带队老师带过来,只不过吃到一半,她们就借口上厕所偷偷溜走了,不能影响我们,你说是不是?”
到现在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人笑得出来。姚寅笙瞅着就觉得反胃,她摆摆手,“如此这般,那你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
领导们却没让姚寅笙那么快离开,他们笑眯眯地说:“劳驾,你先别这么着急走嘛!一会儿估计那对母女不会承认的,其实我也觉得她们一对母女没权没势掀不起波澜。到时候真的误会她们了,我们的孩子还找不到下落呢,到时候还是得麻烦你啊,你说是不是?”
看着那谄媚的脸姚寅笙就想揍一拳,这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该有的样子吗?一副汉奸样,姚寅笙都觉得自己成了列强。可出口已经被堵上了,小翠虽然想帮姚寅笙用蛊虫吓唬他们,到那时被姚寅笙制止了,她倒要看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冤枉。
凌霞跟谢竹瑞母女俩很快就被传唤到警局,也直接被带到了会议室。凌霞是一名大专学生,今年已经是第三年了,明年六月份就要毕业了,她的学校也如刚才那位领导所说,是吴校长手下的财经学院。经过审问,凌霞很诚实地说了关于跟这些领导还有校长一起吃饭呢的事,包括自己逃跑以及后续的声讨。这么看下来通通对上了,但说到报仇,凌霞和母亲谢竹瑞都否认所谓的报复绑架或者买凶,她们赚的钱大多数还是投在云吞店上,哪里还有闲钱去买凶?
“警察同志,你们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啊,他们都是一群禽兽,我女儿那天晚上要不是反应过来又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可就跟着一起遭殃了。”
说到那个惊魂夜,母亲谢竹瑞还是担心地落泪,看来这件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少的阴影。作为唯一一个成功逃脱的人,凌霞不是没有帮助同学们,只是酒店的人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敷衍她,等她叫了警察过来,这群禽兽们早就转移了。凌霞哭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妈妈,那天晚上母女俩相互抱着不敢分开,生怕这些领导们杀个回马枪找上门来。
等后来冷静下来了,凌霞决定要揭穿他们丑陋的面目,所以写了一封举报信。后续的事情,姚寅笙也都知道了,除了凌霞,其他女孩子拿了钱含泪把苦吞下肚,早早离开了学校,只有凌霞还在与他们抗争。
牵强一点说,凌霞和谢竹瑞不是没有作案动机,但是作案的是一个男人,如果她们真心要报复只能买凶,可买凶要钱啊,一条人命可能要上百万,何况六个人呢?姚寅笙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家只有你们二位吗?你父亲呢?”
一提到父亲,凌霞好像很有意见,“我没有父亲,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父亲。”
但她还是冠了跟谢竹瑞不一样的姓氏,而且姚寅笙注意到,在凌霞对父亲表达厌恶的时候,母亲谢竹瑞拉着她好像在让她别这么说。姚寅笙把这个疑点看在眼里,但没有说出来。
因为凌霞和谢竹瑞母女俩一直否认这一起失踪案跟她们有关,江队长不得不放了她们,还是坚持自己的办法,加大警力排查寻找尚未装修且远离人群的房子,他相信这应该不难找。可领导们等不及啊,他们说不动江队长就只好来烦姚寅笙,小翠拿出了毒蝎子拦住他们,但他们能隔着一张桌子对姚寅笙喋喋不休。
姚寅笙为了让耳根清净,只好随便抓了一位靠近她的领导的头发,“这是哪家孩子的家长?”
“额......我是庞若卿的父亲,我叫庞硕。”
姚寅笙拿起写有庞若卿生辰八字那张纸,小心地放在一起,然后又拿出罗盘,把指针拆下来,那张纸放在指针的位置。点了一炷香,姚寅笙用香当作画笔在罗盘上空画了一个六合寻踪符,然后把香扎进纸里,嘴里默念:“六合之间,四海之内,奔逐忙忙,迷人藏物,搬运无常,我奉敕令,逐厉避荒,如敢有违,化骨飞扬。”
口诀念完,那一炷香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着,只用了两分钟这炷香就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