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玩笑的声音在里面说话,听着平静,但是能感觉到丧心病狂。姚寅笙推门进去,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里面黑乎乎的,所有窗户竟然被用黑布遮挡住。因为这栋房子位于比较中间的位置,周围都有墙体遮挡,且这里只是三楼,如果不仔细看,从外面看还真不容易发现这几扇窗户。
眼睛适应了光线,姚寅笙看到了一个类似宗教仪式的造型:一个没有生气的年轻小伙衣服都没穿就被捆住手脚绑在一根木棍上,他的双手双脚均呈叠加状,用钉子固定,还可以看到血在皮肤上凝固的痕迹;另外五个人倒是还活着,但他们也很惨,他们现在全身赤裸跪在地上,手掌居然是翻折过来手指朝后的,脚掌也是被翻转掌心落地,这完全不符合跪着时候人体的自然状态。这五个人在死者前面跪着,面朝门口,每个人的肚子开了道口子,肠子被从伤口中拿出来高高挂在天花板垂下几公分的铁钩上,白色跟红色交融,难怪血腥味那么重,这跟晒腊肠似的,能没有味道嘛。
看到自己孩子是这副模样,做家长的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冲上前去要找那个男人理论,但是男人完全不怕,他只需要轻轻一拉,肠子就在空中摆荡,地上的人则是哭着求饶。
“别乱来,他们是快要死了,但是你们想让他们死得更快吗?你们放心,不用你们上前,一会儿我会让他们爬过去的。”男人踹了一个人一脚,“诶,你爸来了,想跟他们回家吗?想的话就往前爬吧,哈哈哈哈哈,爬到爸爸的怀里再死,哈哈哈哈哈哈!”
郑局长第一个给男人跪下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因为那几个女孩子,那我给你钱,你说说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我我我......我这里有很多钱,这里都是,你应该发现了的,这些钱你都拿去,我都给你,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把我们家孩子放了吧!我求求你!”
郑局长说完还哐哐哐在地上磕头,磕得那叫一个响亮,磕得男人哈哈大笑。可男人并不在乎钱,“我要钱来干什么?我就是要给我孩子出口气罢了,你们想要给我孩子灌醉好睡了她,但是她逃出来了,孩子她妈给我说了,所以我得好好治一治你们这种烂人!”
“你要算账,你找我们啊,你找我们孩子干什么啊?你找我们,我们肯定认,你怎么做我们都认!”
男人只是哈哈大笑,然后走到死人边上,拍拍死人的肚子,一股浓郁的酒气由此散发。
“赵处长,您不会不记得了吧?在酒桌的时候你劝酒劝得最起劲,你的儿子,哈哈哈,酒量却不行啊,我只给他喝了一箱二锅头,就不行了。”
作为唯一一个已经失去生命的孩子的家属,赵处长现在又悲又怒。赵处长爱喝酒,酒量是从年轻的时候练起的,练到中年成了单位酒桌上不可或缺的里奇。但是赵处长酒品不怎么好,喜欢劝酒,只要自己喝高兴了就会给同桌的人不停地敬酒,不管对方是自己人还是对手,都能把他们喝趴下。看到那群比自己菜的人趴在桌子上或是被人扛着离开,赵处长心里就会有一种满足感和有预感。赵处长也没想到啊,自己这个习惯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男人又叫了一声赵处长,赵处长抬起头,男人笑眯眯地对他说:“劝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孩子,你让人家家长怎么想?你说是不是?”
赵处长无话可说,孩子死透了,他的心也凉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想回家,想一个人静一静。看到跟自己孩子一样没有求生欲的赵处长,男人觉得没意思,就踹了一脚吴校长的屁股,“还有这个蠢货,那两个老师我还没找到,算她们走运,但是处理完你们,她们也离死不远了。这老光棍,到现在没个孩子,要不然也不会跟他们一样跪在这里,而是站在对面!”
吴校长肥大的身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一只手掌能够支撑得住的,他哎哟了一声就趴到地上,已经翻转骨折的手腕在地上滑了一下,再也直不起来了。后面闻讯赶来的警察已经在手里握着枪,这个男人完全就是折磨狂,如果再让他这么放肆下去,那五个人都活不了。
男人好像知道警方的动向,他单手掐了个指诀对准门口,一缕缕头发丝从天花板垂下来,把守在门外的警察卷起来抬到空中。姚寅笙打出哀魂鞭,把头发丝打断,但头发丝的再生能力令人咋舌,而且姚寅笙这边也面临着强敌,三只厉鬼,至少三只被放了出来,姚寅笙感觉到了他们的杀气。
“先别管他们了,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姚寅笙,这个名字对吧?”
姚寅笙握紧哀魂鞭,“没想到你还冲我来的?”
“非也非也,我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们,不过没想到他们会把你找来帮忙。你的名字,我在黑榜看到了,正巧你也在这儿,我也跟你过过招。这样吧,你要是能把这几只鬼都杀了,这些人和尸体,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如何?”
“哼,这里人和东西都那么多,一会儿我误伤了怎么办?”
男人却只是耸肩,“那就要看你的技术了,都出来吧!跟她好好玩玩儿!”
三只恶鬼就这样朝姚寅笙扑过来,姚寅笙不慌不忙也不躲闪,只是瞪着一双圆眼,看着那三只冲自己来的恶鬼。
“咿————呀!”
“啊!!!!!”
三只恶鬼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姚寅笙拿着鞭子朝男人奔去,交战起来江队长带着警察靠近人质,男人恶狠狠地说:“想都别想!”
说完男人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打起火朝一个角落扔去,那里堆着一对煤气罐,他好像就是用那三只恶鬼打幌子的。姚寅笙想制止却已来不及,砰的一声,火光冲天,而男人转身朝一个通道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