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的疗愈效果确实不错,马文泰一见面看上去就是笑嘻嘻的,好像并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做什么都是笑眯眯的。但姚寅笙她们也清楚,马文泰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有这样的好心态,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能脱下这件衣服,要不然他也不会赶到首府来。
姚寅笙让马文泰坐过来,她要仔细检查这件衣服。马文泰困惑地看着姚寅笙,但也抬起屁股挪了挪。两人靠近,姚寅笙发现这件偏灰色的衣服从版型到裁剪好像都是女装,姚寅笙让李俊也过来看一眼,李俊看了还上手摸了,然后点点头说:“这确实是女装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穿女装啊?”
马文泰担心又冒犯到衣服,赶紧把衣襟从李俊手里扯回来,“你别这么粗鲁嘛!这件衣服是灰色的我觉得挺中性的啊,而且这件衣服我捡到的时候挺大的,我这个人体型偏瘦,这衣服穿下去我还觉得宽呢,但它是件毛衣嘛,冬天穿的,宽的才舒服,我就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
“等等,你说这件衣服是你捡的?”
“啊,对啊,有什么问题吗?”马文泰说得大言不惭,好像自己捡衣服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姚寅笙问:“那你这件衣服是在哪里捡的?”
“就在我们小区楼底下,不是会有什么衣物捐赠箱嘛,我是在那里捡到这件衣服的。”
马文泰说的那种衣物捐赠箱姚寅笙也知道,现在很多地方大学和小区里都会摆上一个大箱子,大家有不需要或者穿小了不合适的衣服都可以放到里面去,这类活动的本意是希望把衣服送到贫困山区御寒的。不过现在有些喜欢贪小便宜的人路过看到某件衣服还不错就顺手拿走了,姚寅笙觉得马文泰是这种情况,而有些时候呢箱子会被不怀好意的人钻了空子故意放进一些“奇怪”的衣服,要是贪小便宜拿走穿上了,倒霉都是小事,最可怕的是会出人命。
一开始姚寅笙以为马文泰遇到的是这种情况,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那些“奇怪”的衣服无非就是上面放了点东西,把霉运或者凶煞转给别人,这样别人穿上了身边的意外事故就会不断发生,但这些马文泰都没有,他只是单纯脱不下衣服,这也让姚寅笙觉得很奇怪。
姚寅笙伸手捏了一下衣服,“真脱不下来啊?”
这个问题马文泰估计在此之前已经回答了无数次,这一次他都已经麻木无奈了,“真脱不下来,不信你看。”说完马文泰就做出脱衣服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很用力,但是那件宽松的灰色毛衣就好像里面沾上胶水一般,一直黏在马文泰身上一点脱落的迹象都没有。
亲眼看到这件衣服如何使劲都脱不掉,姚寅笙跟李俊对视一眼,两人上前一人抓着一边衣服对马文泰说:“你别动啊,我们两个试试看能不能帮你把衣服脱掉。”
马文泰哦了一声两人就开始使劲,两人的力气不算小,一件正常的衣服轻轻松松肯定就能搞定了,但这件衣服确实不正常,无论两人使多大劲,那件衣服依然粘在马文泰身上,不仅如此,一股电流突然出现电了两人,让两人松开毛衣。
“嘶......寅笙,这衣服......好奇怪啊!”
姚寅笙看着自己还有些麻的手指点点头,“确实很奇怪,对了李妞你去拿纸和笔过来。”
姚寅笙没有立刻告诉大家纸和笔的用途,等李俊把东西拿过来了,姚寅笙把两样东西一并推到马文泰面前,“你刚才说你伤害了衣服后就做噩梦了,你还记得梦里那个女人的长相吗?画下来可以吗?”
马文泰拿起笔却犹豫了,“我画画不是很好......有时候你们可能看不出来......”
姚寅笙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中央美院的水平,只是下巴点了一下,“先画再说吧。”
马文泰哦了一声就开始动笔,用了快十分钟,一个凶神恶煞,身材臃肿的女人就出现了。姚寅笙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个人你认识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认识,就不至于那么麻烦了。”
“也是。”姚寅笙又看了好久又问:“那你想一想,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马文泰很快就摇头说没有,“我家周围的邻居都没有长这样的,以前在发廊的时候遇到过几个这种身材的嬢嬢,但五官都有很多与梦里那位有差异的,我可以很确定我没见过她。”
又不是熟人也不是仇人,再加上这件衣服是偶然得之,只能说马文泰的运气不好,撞上了这个大霉头。姚寅笙觉得这件衣服应该是马文泰梦中掐他的那个人的,她有什么故事呢?姚寅笙觉得还得从这件衣服上下手,于是起身往自己的小仓库走,“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些东西过来。”
很快,姚寅笙搬来了几样东西,两块手掌大小的桃木板,一小罐犀牛角粉,朱砂和雄黄也有,一瓶火麻油和几根手指粗的柳条。马文泰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很稀奇,凑过来左看右看然后问:“这些是什么东西啊?”
“一些道具罢了,一会儿我要把这些东西往衣服上招呼,看看有没有什么被特意掩盖了。不过目前我还不确定那邪祟有多大威力,所以我把能显形的东西都拿来了,一会儿一样一样试,试到有变化为止。”
说完就开始了,姚寅笙先用桃木板不停地拍打衣服,同时也是在拍打马文泰。但是除了马文泰的嗷嗷叫声外,什么都没有,桃木板宣告失败。接下来登场的是犀牛角粉,这是非常珍贵的稀罕物,没有麻烦事姚寅笙是不会用它的。一点点像做料理一样把粉末倒在衣服上,衣服先是升起三四缕乳白色的烟,紧接着李俊就发现异样了,“你们快看,这衣服腹部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