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个看似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饶是朱立哲都要问一句:“她去哪儿了?”
姚寅笙耸肩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会回到那灰色毛衣去,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啊,你若是刻意回避,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到时候你不出事,你家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出意外了也没关系吗?”
朱立哲嘴唇嚅动些许但未能蹦出一个字,老民警倒是给了姚寅笙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经接下了这个案子,我就一定会努力把它办好的,我们不会抓错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说完老民警的眼神像雄鹰一般死死地盯着朱立哲。
老民警让朱立哲坐下,照着刚才郭明英的口供问道:“郭女士透露你是大年初二杀的人,你若坚持你没有杀人,那你能否提供当时的不在场证明?或者有人给你作证?”
这些都没有,朱立哲做不到,他坐在地上颓废地摇头不说话,仿佛要跟老民警死磕到底。老民警也是个犟种,你越是不配合他就越是要查明真相。老民警亲自出动,带着徒弟跟另外几位警察出发了,他留下了姚寅笙的手机号,若是有新的情况一定通知她,同样他也希望姚寅笙能留意郭明英的动向,毕竟姚寅笙自己也说了,如果朱立哲一直抵赖郭明英就很有可能报复其家人,老民警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姚寅笙点头答应后离开,案件的走向如何,就看老民警们的调查和朱立哲的配合了,至于郭明英那就要看运气了,运气好可能还能遇到她,运气不好就只能等案件调查结果出炉再做打算了。
离开警察局又轮到马文泰开始担心了,他担心郭明英悄悄跟在他们身边,那他不就还是被缠着了嘛!姚寅笙被他缠得没有办法,就给了他好多护身符,教了马文泰一遍他就牢牢记住了。在川省待了五天,一个普通的夜晚姚寅笙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一旁看着她,她猛地一睁眼,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
姚寅笙坐起来,眼睛适应光线后看到床边站着的正是这几天消失不见的郭明英。姚寅笙没有感觉到郭明英的敌意,心里也放松了些,便问:“郭阿姨,你最近跑哪儿去了?”
“哪儿都没去,我就守在朱立哲身边,他被警察要求留下来配合调查,一开始他就像我想的一样不配合,总说自己什么都没做也根本没杀人。后来老民警他们找到了那处地点,把我的尸体带回来做了检测证明那具尸体从生物学上确实是我的尸体,他开始狡辩,后来说的跟第一次说的口供出入很大,民警加紧逼问,最后他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今天晚上他终于承认了,刚才已经交代犯罪事实了。”
“是吗?这么说真是太好了。”
“嗯,是啊,事情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小妹妹,你能不能再帮阿姨一个忙?这个忙不难,就是通知一下我娘家人,让他们过来给我收尸,我把电话告诉你,如何?”
姚寅笙答应下了,记下了电话号码郭明英就离开了。第二天一早姚寅笙接到老民警的电话,说是结案了,就在昨天晚上,只不过那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他就没打电话告诉姚寅笙。姚寅笙已经心里有数了,便把昨天晚上遇到郭明英的事情告诉老民警,老民警也是感慨万千,“难怪每次朱立哲说自己没有杀人的时候房间的灯都会开始闪烁摇晃,我们还以为是灯条老化的缘故。”
挂了电话,姚寅笙根据郭明英提供的电话号码打给了一个叫郭远的人,那是郭明英的亲弟弟。姚寅笙又跑了一趟派出所,跟郭明英的弟弟见面了,郭远很相信姚寅笙说的话,因为他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联系上姐姐了,朱立哲跟他们说姐姐去南方打工了,可他们电话却打不通。现在终于有姐姐的消息了,只可惜姐姐已经变成一具焚尸。
在派出所里郭远没能见到朱立哲,要不然他肯定要狠狠地揍朱立哲一顿。郭明英的尸体被郭远领回去了,姚寅笙在当天晚上也送了郭明英的灵魂最后一程,这样事情才算真正的结束。
事情结束,姚寅笙她们总共在川省待了快一个星期,也是时候离开了。马文泰把她们送到火车站,临别前给了姚寅笙一个红包,里面有三千块钱,是姚寅笙这次的辛苦费。姚寅笙收下了,因为红包刚交到姚寅笙手上,后面的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了,长长的队伍开始缓慢前进,姚寅笙她们也该加入这缓慢蠕动的队伍当中了。
三个人买的是一等座,人更少座椅更舒服,刚坐下李俊和陆翊就已经睡过去了。姚寅笙睡不着拿出《集魂录》,看到上面出现了郭明英的名字:
郭明英,女,川省义宾市南越村人,一九七九年生,二〇二一年卒,死因:重伤不治。
列车抵达首府市是下午三点半,姚寅笙直接回山渐青休息去了。小黑坐在门口迎接她,姚寅笙顺了顺它背上的毛再揉揉它的脸颊才去整理行李,第二天她又兴致满满地出门了,因为她发现家里的猫粮和小零食已经快要吃完了,小黑吃得又多,她囤了好久的东西不到一年就给吃光光了。
过了几天空闲日子,姚寅笙拿着相机没事就到处拍拍,走进大自然呼吸新鲜空气,日子过得就跟退休了的老奶奶一样。二十多天过去时间来到五月底,姚寅笙从调查组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九咒塔的消息,他们就像姚寅笙给出的情报一样已经在海边聚集,每个月十五都派出去好多船只,但回来的没几艘,而且船体破损还很严重。这样看来,九咒塔人员损失也很厉害,这个月十五并没有看到他们继续派出船只,地府那边也稍微消停了些,但这是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就没人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