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楼内静得吓人,宋知棠边走边小声问有没有人,始终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踏上了二层的地板,只看到面前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客厅。
客厅内除了靠近墙边的地方放着两张木椅和一张木桌外,就再没有其他的陈饰,空旷得不像是一个有人常住的屋子。
因为留了门和连接阳台的木栏杆的缘故,客厅内不像楼下那样昏暗到需要点灯的程度,只是筑房的木材似乎是一种特殊的黑色材料,墙壁、地板都是黑色,所以又显得格外的阴冷。
宋知棠有些局促,视线扫过客厅角落紧闭的木门,提高音量又问了声有人吗。
软软的女声在空寂的屋子里响起,话落片刻,仍然没有回应。
脑海里闪过那个被称为大祭司的戴着面具的人,宋知棠捏了捏T恤的衣摆,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往里走还是掉头去到楼下。
就在她踌躇之际,吱呀一声,角落那扇木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推开,伴随着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下一秒宋知棠就看到刚才远远望到的大祭司从打开的房门中踏步出来了,还是那套服饰,脸上也仍然戴着那面镌刻着复杂花纹的银色面具。
面具将对方整张脸都包裹了起来,宋知棠只能从对方过于高大的身躯隐约猜测这个大祭司应该是个男人。
宋知棠在原地看着大祭司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被对方扫视的眼神盯得浑身僵硬,宋知棠惊奇地发现,男人透过面具的那双眸子竟然是剔透的银色。
是天生就是这样吗?
男人从宽大的袖子里探出手摊开伸到宋知棠跟前,没有说话,意图却很明显。
宋知棠疑惑地仰头看了眼对方,在对方平静的眼神示意下,迟疑着将手放在了对方手心。
男人的手很冰,却又很柔软。
等宋知棠将柔嫩的小手放过来大祭司便收拢了手指,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拉着少女向角落那扇门走去。
【救命老婆怎么这么听话让牵手就牵手啊】
【关键是这是能乱牵的吗,冷知识,不要随便和任何一个该副本里的NPC有肢体接触,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呜呜老婆这么美,这祭司应该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emmmm很难说】
【老婆啊啊啊啊,快看看弹幕呀,不要和副本里的NPC走太近啦】
宋知棠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弹幕上的观众刷了些啥,她被拉着踉踉跄跄地走进了那扇门。
男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步可以抵宋知棠两步这个事情,他将宋知棠拉进了房间后便松开了手。
宋知棠稳住脚步,才回过神打量周围的环境。
比起客厅简单到近乎于无的陈饰,这间屋子的生活痕迹明显了很多。
进门正中央的靠墙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偌大的古式雕花大床,大床正对面则是一整面黑色木架,上面不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黑色陶罐还有些陈旧的书籍。
床的右边有一个类似梳妆台的桌子,但那桌子上也七七八八摆了一些陶罐还有四散的纸张书籍,看样子是主人用来做一些研究的地方了,再靠右就是落地的阳台和栏杆,似乎和客厅是相连的。
床的左手边就比较简单了,除了有一个黑色木质柜子外还有一扇小门,只是门紧紧闭着,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宋知棠草草将这一切收进眼底,就看到面前高大的男祭司走到书桌旁抽出一张白纸,取过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的动作,也不敢乱动,只乖乖站在原地等着看对方要做什么。
大概一小会儿,宋知棠就看到男人将写了字的纸递到自己跟前。
定睛一看,上面已经写上了两行字:
你住这里。
晚上和我一起主持祭祀。
字迹精美,遒劲有力。
嗯?
宋知棠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忽略掉纸上的字愣愣地问了句:“你…不会说话吗?”
话刚说出口宋知棠就有些后悔,这样问实在有些不礼貌了。
好在面前的男人闻言只是沉默了瞬,并没有生气,微微颔首,表示回应
原来这个大祭司,是哑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