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感受到宋知棠的眼神,眼皮微垂,掩去了眸中的杀意和晦暗神色。
他藏在面具下的唇微勾,再抬眼时已经换上另一副神色,似乎有些受到屈辱一般染上雾气,接着松开了握着宋知棠的手,颤抖着解开了脖子上的系带。
随着黑色的布带被层层环绕着解开,银月白皙修长的脖子就这样在三人面前展现出了全貌。
脖颈无疑是很精致漂亮的,只是在正中央,竟然有一条几乎横梗了整个喉部的疤痕,疤痕是玫粉色,歪歪扭扭有些可怖,看起来像是有很久了。
那道长长的疤痕突出却并不鼓,而脖子上也并没有宋与之说的什么喉结。
银月见三人看清楚了,颤抖着手将布带缠绕了回去,因为情绪的激动绑得有些歪歪扭扭。
他微低着头,将泛红的眸子转向一脸惊诧的宋知棠,从袖间取出纸笔写道:
不过是为了遮丑,银月还没有下作到欺骗阿棠自己不是男人。
后山不欢迎你们两人,你们走吧。
纸条被举着递到了宋与之和张角跟前。
宋与之完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展开,他看了眼宋知棠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打断。
“要不你们先回前山吧,”宋知棠堪堪回神,像是有些被银月眼底的水雾刺到,不由得有些愧疚,自己刚才确实因为宋与之的话有些怀疑银月是不是骗了自己,她知道宋与之的话肯定让银月受伤了,不由得劝道,“我会帮你们问问齐镇老师的情况的,你们…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吧。”
现在显然不合适再一起走下去,说不定宋与之再多说几句银月像昨晚那样哭了怎么办?
宋与之这些话确实有些冒犯,先是说人家不会说话,现在又怀疑人是男扮女装的骗子,银月应该很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的,不然也不会把脖子上的伤口都遮起来。
连系带都绑得乱七八糟的,拿着白纸的手还在发抖,看来真的被气得不轻了。
草…一种植物…
宋与之看着宋知棠明显有些愧疚的小表情,转头却撞上银月藏在面具后的那双闪着幽光的瞳孔。
那双眸子里赤裸裸写着四个大字:小人得志。
草…还是一种植物…
棋差一招,宋与之看着银月维持着捏着白纸的模样,清楚他是很坚决地不想他和张角跟着一起了。
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作为客人说什么也不好使。
他倒没什么愧疚的感觉,毕竟这是副本,怎么可能会有做慈善的NPC,NPC就不可能有好的,更何况这大祭祀一副演技满满的模样,他和张角根本预料不及。
总不能他也装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说自己误会了请求原谅吧?操…他一大老爷们儿可做不出来。
没办法,吃了哑巴亏的宋与之只能干巴巴道了个毫无诚意的歉,然后和一脸状况外的张角原路返回。
……
张角见过了转角,才扭过头:“我去,那大祭司真的是女的啊?”
那宋与之刚才那话不妥妥得罪了人家吗?这大祭司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NPC,得罪了他,还有他俩好果子吃吗?
宋与之没好气:“你信了?”
张角害怕之余苦思冥想:“看外观和气质是真的不像啊,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男的,但是他又没有喉结…”
宋与之没想到他竟然动摇了,叹了口气:“请相信你的直觉好吗?”
女的会在露出脖子后对自己露出那种得意又挑衅的表情吗?
同为男人他只相信自己的磁场感应。
明显的一个会演戏的坏男人,不去就不去,正好再摸摸前山的情况,等宋知棠出来后他再找机会把她拉进他们的二人联盟,和她分享自己掌握的副本信息,然后让她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被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