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点了点头,指了下宋知棠后,将写了字的白纸递给了老妪。
老妪接过纸条,似乎有些诧异,抬起脑袋向宋知棠看了眼后,示意二人进屋。
宋知棠透过大门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内,迟疑了瞬,和银月一起跟在老妪身后进了屋子。
屋内并没有点灯,只有大门敞开的光线勉强照亮,老妪将二人带进了右边的一个房间。
“先在此处坐一会儿吧。”
老妪指了指房间里桌旁的长凳,然后转身进了屋内角落的小门。
这就是村子里的巫医嘛?看起来有些神秘。
房间里不像进来的大堂那样空荡,借着角落里的蜡烛火光,宋知棠看到了四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木架,以及木架上的一个个黑色陶罐,在靠近进来时门的那一边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单人床。
床上躺着个人,一动不动,双眼紧闭,仿佛根本没察觉到屋子里多了几个人。
宋知棠定定看去,隐约从那人露出来的一截衣角判断出他正是昨天祭祀结束后昏倒的齐镇。
“齐老师?”
宋知棠试探性喊了一声,床上那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银月听见宋知棠的声音,藏在面具后的眸子朝床上那人看去。
超于常人的夜视能力让他很轻松就看到那人青白的脸色,显然进气没出气多,和死了没两样了。
巫医很快就回来了,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牛皮纸包。
“每晚睡前冲服一粒,就不用害怕梦魇了。”
巫医声线低哑,像是喉咙里堵着东西,但语气却慢悠悠的,宋知棠硬是从其中听出了几分温和。
没等宋知棠伸手,银月就率先接了过来。
巫医藏在帽檐下的一双眼睛冒出些许惊讶,进屋前还没仔细打量宋知棠的长相,此刻交出了大祭司吩咐的东西,才将目光放在这个受到大祭司别样青睐的少女身上。
少女穿着村里常见的传统服饰,身量纤细,白皙精致的小脸儿莹润如玉,让人看一眼都挪不开眼睛,此刻乖巧地坐在大祭司旁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刚从纸包上收回来,面上是对大祭司满满的信任。
她又看向身量高大挺直的大祭司,对方一双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二人看起来格外地般配。
视线从大祭司手中的纸包轻飘飘划过,巫医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她微微颔首:“大祭司,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银月自然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看着宋知棠对床上那个人很是好奇的模样,猜测她应该是想要问一些相关的,只眼神示意了下,巫医便了然地转向宋知棠:“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宋知棠原本正纠结着可不可以问,甫一听见巫医主动看向自己,有些受宠若惊地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后看了眼床上的齐镇,问道:“我想问问,就是齐老师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呀?”
说完似乎是怕巫医不清楚她说的是谁,还伸出手指了指小床的方向。
巫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头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齐镇,兜帽下的脸微沉。
这人中了烈性毒药,她也回天乏术。
把人带来这后山,无异于挪个地方等死,干出这种事的人定然心肠歹毒,心底对此事来由门儿清,巫医看了眼一脸好奇的少女,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啊?”
“什么?”宋知棠不明所以。
巫医好脾气地解释道:“不是考察嘛?有多少人?”
宋知棠这才听明白,虽然不知道巫医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乖乖答道:“加上齐老师,一共21个人。”
“21个人啊…”巫医点头,语气幽幽,“也不知道哪些人会遭遇不幸。”
遭遇不幸?什么意思?
宋知棠听见巫医似感慨一般的自言自语,问道:“请问您说的遭遇不幸,指的是?”
巫医沉闷地咳嗽了声,扯开了话题:“你这个老师,只怕是活不了了,我现在也只能暂时吊着他的命,最迟明天晚上,他就…咳咳…不行了。“
活不了了?
宋知棠见话题转向了齐镇,只能放下刚才的疑问,转而问道:“怎么会这样,真的是因为中了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