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知棠很轻易地就看出了对方此刻的糟糕心情,美人忧愁,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意,她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还是问道:“真的没事吗?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可以和我说说吗?”
银月原本只是因为自己不能和少女无障碍交流联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往事,没想到少女一副很是关切的样子。
这倒让他改了打算轻轻揭过的主意,他刻意垂着眉眼,让宋知棠看着觉得他很是低落的样子,提起笔在纸上写道:就是觉得自己不能说话,你可能会觉得和我呆在一起很无聊。
宋知棠见他认真地在纸上写着字,好奇地凑过脑袋向纸上望去,看清内容后怔忪了片刻。
银月原来是在为自己不能说话感到难过吗?
宋知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银月也许…是一个很孤独的人。
他一个人住在小楼里,宋知棠住进来后没有看到有村民来过银月的小楼,除了那些帮忙张罗祭祀的侍女,但那些人就算是进入小楼也只是在一层。
银月平时应该都是一个人待在二楼,更何况他并不需要吃东西,那就更没有人和他交流了。
可能自己是第一个和银月住在一起并和他说话的人,对方说这样的话不就是害怕自己会觉得他不会说话嫌弃他嘛?毕竟这并不是银月第一次说过类似的话题了。
宋知棠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她摇了摇头,糯糯开口道:“不会呀,就算不能说话我们也可以写字交流呀,而且你写的字都很好看。”
这话不假,银月的字迹规整而不失凌厉,看起来颇有一点文人风骨。
宋知棠绞尽脑汁地安慰着他:“而且你告诉我村子里的一些文化,还有秘密,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
宋知棠说着也许是觉得言语的力量太苍白了,她伸出手握住了银月垂落在一边的大掌:“你不要想太多啦,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会有很多人会喜欢你的。”
银月视线定格在二人紧握的手掌处,听见宋知棠笨拙的安慰,不知怎么的无奈之余更有一股暖流流向心口。
这还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看向少女装满了认真的小脸蛋儿,心底说道除了你这个笨蛋觉得我好以外没人会喜欢我,顶多是惧怕。
宋知棠见银月嘴角弯起,以为自己安慰奏了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
她松了口气,视线滑过银月被黑色布条遮住的脖子,脑海里闪过清晨时对方颤抖着手将布条缠绕回去遮住伤疤的模样。
那伤疤又长又狰狞,看起来是很严重的伤,想着她问道:“银月,我可以问问你的脖子是怎么受伤的嘛?”
银月捕捉到她的视线,愣了瞬,他有些不自然地侧回了身子。
宋知棠见他侧对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提到对方的伤心事了,连忙摆摆手说道:“抱歉啊,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的。”
银月本来还在想该怎么搪塞过去,没想到宋知棠竟然又收回了问题,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点了点头,装作自己真的不太想提起这件事情的模样。
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银月包裹在布条下的脖子光洁一片,哪里还有早上看到时疤痕遍布的模样,那不过是障眼法。
某些程度上宋与之猜的挺对的,银月确实是为了遮挡脖子上明显的男性特征,特别是在第一次告诉宋知棠他不是男人之后。
他只是说了自己不是男人,又没说自己不是男性。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他也不算是骗人。
【哎,其实有时候那个姓宋的也说得挺对的,老婆真的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发冠…不会是啥新婚发冠吧?狗男人骗老婆说祭祀用,该不会想和老婆结芬吧】
【我不信这狗男人真的伤心,你看他那样儿】
【害,绿茶大祭司还挺带感的其实,关键老婆好吃这一套的感觉】
【什么绿茶,这是绿箭】
……
和银月聊了半晌后,宋知棠就打算按照副本要求的那样,将自己所见所闻记录到副本给的本子里。
毕竟明面上自己还是进入村子进行文化考察的志愿者,在现实生活中她就是大学生,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并没有做过太多志愿者活动,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她去当了一天运动会的志愿者,结果因为在太阳下多站了一会儿就晕倒了在了场外,晕倒后整个人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了三天的烧,好在校医院还是比较专业,才让她并没有那么难挨。
想到这里,宋知棠惊讶地发现,自己进入副本后,经历了这么多但好像还并没有怎么生过病。
是因为生命值增加的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