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并不是什么中药的苦味,和银月说的一样,碗里的汤药并不苦,甚至还带着一抹清甜。
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复杂但并不难喝。
总归是无毒的,宋知棠顶着银月温和的目光小口小口将碗里的汤药喝了个完全。
银月接过空碗,睫羽下的一双眸子亮的有些吓人。
如果宋知棠仔细看,一定能够看到那双眸子里闪烁着的浓浓的期待和兴奋。
但她将碗递给银月后就打算再去刷个牙。
跑上跑下她已经有些累了,洗完澡后整个人放松下来浓浓的睡意上涌。
她打了个哈欠,和银月说了自己的打算。
银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纸上写道让她自己随意,他准备去楼后的山洞。
去干什么他并没有说,但宋知棠清楚对方肯定也是去洗澡的。
于是二人就这样分工明确地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
洗漱完宋知棠一个人回了卧室。
她缩进了被窝。
虽然是夏天,晚上也时有燥热,但毕竟是山里,即便温度比山洞里高几度,但还是比白日里要冷了许多,不消一会儿宋知棠就觉得温度降了下来。
她鼻尖满是银月被子里的松香气息,这股味道和银月身上的味道一样,让人闻着能莫名变得宁静祥和。
就这样放松下来,她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酝酿着睡意。
然而一切并没有那么的顺利,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快要睡着的时候宋知棠听见了一声轻响。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银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半坐着躺在她旁边定定盯着她。
“银月?”
她糯糯的嗓音带着几分睡意正浓的迷惑,只感觉银月像是有话要和她说的样子,并没有看到昏暗的床头烛火下,银月眼底浓浓的晦涩。
银月也确实有话要和她说,虽然少女看起来困极了,眼尾都带着水汽,但才喝完药没多久,他还没有把药引喂给她,只能把少女从睡梦中拉起来了。
宋知棠见银月将写着字的纸条递给自己,打起精神看了眼。
纸上写着“还没有完成血祭”几个大字。
对喔!
宋知棠清醒了几分。
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要知道关于村子里遭遇水害的秘密,还得要接受银月七日的血祭。
想起来这件事的宋知棠坐起了身:“对不起呀,我太困了差点忘记了。”
看见少女一脸乖巧地道着歉,银月心底软了一块,他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宋知棠鼓了鼓脸颊,软声又问道:“要怎么做呀?”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点笨笨的,白天银月都说了需要一滴血,她有些赧然地红了脸颊。
银月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只勾起唇,将右手递到了宋知棠的跟前。
手心朝上,屈起的指节修长又精致,宋知棠看见中指的指尖处有红色的一点湿润。
竟然是冒出来的一滴血迹。
不知道银月什么时候把手指戳破的,宋知棠呆呆地看着对方举到自己眼前的那只手,半晌没有反应。
直到那只手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银月的意思很明显,宋知棠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伸手扶住了自己眼前的那只手,然后小心翼翼凑了上去。
银月一直盯着宋知棠的动作,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整个人愣了瞬。
直到看见少女粉嫩嫩的唇凑近,他瞳孔微缩,藏在黑色布条下的喉结狠狠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