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看了片刻后,便起身到柜子里取出了此先的那顶银色发冠。
发冠也有些沉,他轻轻将其戴在了宋知棠的头上。
因为没有束发的原因,银月只能将宋知棠散开的黑发拨到脑后,发冠大小正好合适。
上面的缀饰最长的可以超过宋知棠的肩膀,微动间环佩叮当,别有一种美感。
银月呼吸凝滞了瞬。
少女瓷白的小脸儿未施粉黛,就这样呆呆地仰着脑袋看着他。
一双晶亮的眸子漂亮得像艺术品,与人对视很轻易地就能吸引住那人所有的注意。
精致的眉眼,粉嫩小巧的唇…
这是他的…他的妻子。
双手克制地在少女鬓边收了又收,银月取下了发冠。
有些狼狈地撤开了身子。
宋知棠只看到对方将发冠又放回了柜子里。
银月背对着宋知棠,清冷的面容上神色紧绷得有些厉害。
只要是一想到少女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就有些抑制不住的高兴和期待。
有时候,他真的不想再隐忍。
少女的滋味太过甜美,甜美到像是什么药,令他上瘾。
可是那样不行,会吓到她的。
她只是一个娇弱的人类,等同魂蛊成,大婚当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银月喉结滚动,压下了眸子里浓浓的暗沉。
关上柜门转过身时,他已经换上了过往那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倒是宋知棠,看着银月背影的空隙突然就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这下记忆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偏差,不只是昨晚,前晚、包括第一日血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清晰的回忆了过来。
其中有她是如何一脸迷朦地凑近银月说对方好甜好香、如何对着银月的唇…还有银月从一开始的隐忍到昨晚近乎引诱的动作。
在脸色又红又粉的转换中,她意识到了一点点的不对劲。
那个血祭,好像有问题。
每一次,都是她在尝过银月的血后,突然变得不对劲的。
难道,银月骗了她?
宋知棠想着,就对着转过身同自己对视的银月问出了口:“银月,血祭…是假的吗?”
银月猝不及防被这一问,抬脚的动作顿了顿。
他看向少女粉扑扑的脸颊,以及甚至带上了一丝绯色的眼尾,不消片刻就反应过来也许少女是发现了每晚喂血的不对劲了。
少女那双眼睛染了些许雾气,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是如何。
和着精致的婚服,看起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美感。
银月心沉了沉,走到少女身旁将其揽进了怀里。
宋知棠被银月的动作弄得呆了呆,男人身上的松香气息席卷而来。
心跳莫名加快。
但她没忘记自己心里的疑惑,不由得轻轻推开了银月,结结巴巴问道为什么每次喝了他的血都会变得有些奇怪。
银月并没有用力环住她,反而顺着少女柔柔的力道撤开了身子。
对上对方探究的眼神,他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宋知棠看着他否认的神色,抿了抿唇没说话。
可是自己每次喝了银月的血,都会出现一些问题。
银月真的没骗自己吗?
银月见少女没说话,知道对方还在想这件事。
于是半揽着对方坐到了床沿,从梳妆台抽出了纸笔写道:可能是副作用。
副作用吗?
宋知棠贝齿咬着下唇,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像是有些不相信。
银月被少女夹杂着疑惑的目光盯着,无奈地勾起唇。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在纸上写道:一开始以为是治疗梦魇的药有问题,后面清楚了源头,我是河妖,我的血,人类喝了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副作用。
宋知棠看了银月在纸上的字,仔细思考着。
银月见她还有些不信的样子,继续在纸上写道:除了那一点副作用以外,你还有其他不适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