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三架床弩早已瞄准,相继击发。
三支巨大的箭矛携着尖利的呼啸破空而出。
一支射得太离谱,足足偏了丈许,不知落到哪里。另一支也没射中,擦着望台顶部立柱飞过。
“笃”的一声闷响,终于有一支命中!
王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
可惜,尽管箭矛命中了,但没起到任何作用。
贼人们把两三床被子叠缝到一起,前面钉上门板,扯起来做防护。箭矛射中后,门板把巨大的动能分散开来,均摊到后面的被子上,整个遮蔽物悬空吊着。一支箭矛的力量再大,又能克服空气阻力推着它行进多远?
尺许的矛头深深地插入门板半尺多,悬吊着的掩护物向后一荡,飘起来两三尺,又荡回来,再摆了几下,停住了,矛尾还在不停地嗡嗡颤动着。
望台下面,一员贼将从沟里冒出来,仰头看了一会,跟身边背了一大捆五色小旗的贼兵指着门板棉被说了句什么,二人嘻嘻哈哈地开始攀登木梯。
等看到又有几名贼辅兵拖着另一摊劳什子从沟里冒出来,扔到望台下面,王简彻底绝望了:敢情还有备用的替换装?再挨几支,等木梁承受力差不多到了极限,解开这个系上那个再拉起来?我他妈有多少支箭矛能这么糟蹋!
算了,想看你他娘的就随便看吧。
王简决定不再把宝贵的箭矛浪费在门板和破被子上,转过头去看蠕动得越来越近的贼人大军。
视野里全是贼人……且慢,是百姓!没错,是百姓错不了!不仅从衣服上能判断,从跑动的姿势,畏缩的神态,还有后面逼着的刀枪……眼前的一切都表明,这些人大多是百姓、被马文升关在城外的百姓!王简简直气急败坏了,心里把马文升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