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昏迷了两天,奢崇明又是一惊:“咱们还有多少人?”
奢寅惨然道:“这里只有两千多人,全被打散了,到处都是咱的人。早些时候过南面那个山头,还有东面,西面的林里,也都是咱的人。前面也有,全加在一起,估计怎么也有五六万。刚才午间各寨子头人派人相互联络,想约齐了明日一起向东去资县。”
“不行!你马上把人全撒出去,告诉各寨,现在绝不能合兵!大家就这样散着走,到叙州府的赵化镇再汇合。然后咱们从泸州回永宁!”
“阿爸!”奢寅急道:“不合兵怎么行?汉狗就紧咬在后面不远,不合兵咱们会被各个击破的啊!听阿爸的,咱不抢船了,但一定要合兵!几万兄弟并肩而战,阿寅不信有汉狗能挡得!”
“昏话!合兵便是死!”奢崇明怒道,“快派人去通知各寨,无论如何不能去资县,莫在废话,快去!”
待奢寅把人都派出去后,奢崇明接过阿丁递过来的水葫芦喝了几口道:“扶我起来。”
奢寅连忙道:“阿爸,你躺着。肩上和肚上的几颗炮子虽全取出来了,幸亏了口敢保阿甲几个挡在前面,破甲后入肉都不到寸吧深,但阿爸流了好多血呢。”
“我没事了,你不用管。阿儿,你要想,咱们五六万人,老营丢了,粮草辎重全落到汉狗手里,如果合兵去什么县城,再沿着草都不长几根的官道走上几天,大家吃什么?汉狗们不用打,只需咬住咱,咱们反冲他们便退,咱们起程他们便追,要不得三四日,大家全饿得提不起刀,汉狗们便会杀来!那时每个兄弟都会一心顾着自己本寨的亲人,再也不会听号令,如何能安排谁阻击、谁断后、谁开路?咱们便会尽数死在这里。”
这一番真知灼见把奢寅说得浑身冷汗后怕不已:“阿爸,那咱们怎么办?”
奢崇明断然道:“继续走大山!咱们是大山养的,生在山里,长在山里,有哪个会在山里饿死?汉狗们行么?他们要吃粮,进的山便是瞎子、聋子、跛子,莫说打,走上两三日恐再也寻不到出去的路,都得死在里面!”
“可那姓罗的叛狗,还有那胡狗,他们也是山民,他们可以追进来的啊!”
“阿儿你想得浅了。胡汝高不用管他,姓罗的教他做甚便作甚。那罗乾象看起来憨憨的,肚里鬼精得很,不会傻到真追进山的。”奢崇明说得信心十足。
奢寅疑道:“阿爸,孩儿若是那汉将,定然会叫罗叛狗进山,将咱们一个个向山外撵,然后自己沿着官道堵,赶出来一股便吃掉一股!咱们散着,每处不过几千人马,肯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