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看着白布上的一对鸳鸯,微笑着赞叹起来,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刀,熟练地裁剪起鞋垫的样式来。
身为一国之母,这种缝衣纳鞋垫的事儿本不需要她亲自来做,不过多年的习惯,她在闲暇时,还是想亲手为丈夫、子女们缝补些衣裳,纳几双鞋垫,这已经成了她解闷儿的方式。
“母后,女儿学了这么久的画,也不是一两天说忘就忘的,何况这鸳鸯牡丹又不算难画。”
赵婉蓉放下竹签,眉角稍稍浮现一抹得色。
她自幼就喜欢书法和画作,后来跟随父亲给她找的老师又学会了弹琴和围棋。
只是渐渐长大后,很少有男子能来宫中与她对弈,几个姐妹又都不喜欢这个,她平时也只能其他三样打发时间。
而作画又是最能打发时间的,只要构想一副图便可以开始临摹了,无须再多费神,这作画技艺越发精湛也是在所难免。
“画鸳鸯是不难,可撮合一对儿鸳鸯怎么就那么难哟……”
马皇后将裁剪下来的脚面白布贴在鞋底上,头也未抬似是无意说了起来。
赵婉蓉一听就知道,母后这明显是拐弯抹角在说自己,索性也不接话,埋头收拾起几个装了颜料的粉盒。
马皇后一听闺女不接茬,干脆也不装了,抬头就问了起来:“听明珠说你在她府上住了两个月,时常出门,也见了不少人,也没遇上一个看对眼的?”
“母后……倒是也有看对眼的,但是儿臣看对眼的,人家都成婚了,儿臣还能多问什么。”
赵婉蓉低下头扯起了慌,不敢和母后对视。
自己要是说还是一个对眼的没看上,母后肯定会生气,干脆编一个已经成婚的出来,将母后敷衍过去算了。
“成婚了?”
马皇后闻言心中一惊,难道婉蓉也准备和自己坦白了,不禁接着再道:“说说是哪家的少爷,母后按着他的模样性子给你找个一模一样的。”
“母后,这天下的人哪有一模一样的,儿臣只是缘分未到而已,该来的时候它自会来的。”
赵婉蓉的脸渐渐有些发烫,当着母后的面扯谎还是她头一次。
“这可说不准,天下这么多人,有两个性格模样差不多的也不足为奇,你说说那人是谁,母后和你父皇也好按着你喜欢的模样跟你往那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