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夏侯霸,拜见都督。”夏侯霸很是拘谨,这么多年他早习惯如此了。
“仲权何必见外呢,你我二人难道不应以兄弟相称?”
“子林兄...”夏侯霸试着改口。
夏侯楙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
接着夏侯楙为对方介绍了自己的儿子。
夏侯献一番行礼后,夏侯霸请两人入座,夏侯楙刚一坐下就开口问道:“为兄听闻仲权病了?”
夏侯霸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实不相瞒,弟战伤复发,恐难以支撑,正欲回京。”
“哎~”夏侯楙脱了个长音,“怎么为兄刚到关中上任,仲权就要走呢,不如就留在长安安心养伤如何,为兄在此也可有个照应不是。”
夏侯霸不置可否,一时间竟默不作声。
夏侯楙又欲开口,突然忘词了。
这,这后面该说什么来着?
“叔父。”见父亲支支吾吾的,夏侯献赶忙出言救场。
夏侯霸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
“想必叔父心中仍有介怀吧。”
夏侯霸若有所思,当年父亲夏侯渊汉中战败身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更令人心寒的是,得知夏侯渊战败消息后,曹操一怒之下说出了那句:“夏侯妙才有勇无谋,实乃白地将军也。”
这一度击穿了夏侯霸当时弱小的心灵。
再到后来,他本以为自己能跟随大司马曹真伐蜀建功,谁知却一败涂地。
曹真抱病回京后,他依然留在长安,却始终得不到雍州刺史郭淮的任用,庙堂也没有任何安排。
他开始心灰意冷。
或许此生他再也无法为父报仇,再也无法像父亲那样虎步关右了吧。
他的未来,到底在何处......
他想接受现实。
“我还是....”
“叔父请不要逃避!”
夏侯献振聋发聩的声音瞬间让他坐直了身板。
“天下之大,叔父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叔父看到家父来长安,还不明白陛下的深意吗?”
“陛下他....”夏侯霸小声喃喃。
就在这时,整个府堂内响起夏侯献慷慨激昂的声音。
“陛下在看着我们呢,他要看着我们拿回属于我夏侯家昔日的荣光!”
“所以叔父,这次不必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