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扬州别驾令狐愚。
司马懿没有理会两人的争论,一直沉默不语。
这时扬州刺史王凌开口道:“仲达啊,合肥若是有失,我等如何向陛下交待啊。满伯宁在时,可从未放弃过合肥一次。”
尽管王凌很不愿承认,但他跟满宠在淮南合作多年,他认为在这方面,满宠比司马懿强。
沉默良久的司马懿终于开口:“彦云兄,本督已向陛下上表,不去增援合肥,令张颍坚守,以待时变。”
“什么!?”王凌想发作又强行忍住,但依旧带着不满的情绪。“这么大的事,仲达怎不与我商议呢?”
司马懿没吱声,王凌顿了顿又道:“陛下决不会轻易放弃合肥的,仲达这么做是在玩火。”
司马懿否定道:“不,我相信陛下定会同意我的方略,想必几日后朝廷的诏书就要到了,彦云兄先以令行事吧。”
“说什么傻话!”王凌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旦吴军攻占了合肥便可控制水路,我洛阳中军若是经许昌颍水南下必遭吴军伏击,形势危矣!”
整个府堂内气氛陷入冰点。
两位军区大人物之间的争论,让众将都不敢插嘴。
沉默良久,司马懿冷冷说道:“王使君请依令行事。”
王凌不再多言,冷哼一声走出府堂。
司马懿随即也让众将退下。
此刻的堂内只有司马懿和司马昭两人。
待众人散去,司马昭先是张望了一下,随后对司马懿道:“阿父,王使君冲动行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两年前吴国孙布诈降,阿父不给他兵权,他仍然带着七百亲卒前去犯险。”
“孩儿推测王使君这次定不会乖乖听令,何不收缴他的兵符呢?”
司马懿笑道:“子上,为父可与满伯宁不同,满伯宁可以无所顾忌,但为父不成。”
“为父与王彦云相识数十年,岂能做这样的事。”
“可阿父曾教导孩儿,军中无父子更无亲朋。”
司马昭仍在苦口婆心的劝说,司马懿却打断了他。
“好了,且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