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一愣,“上午我找到您的时候,您不是告诉我杨县令霸占了你的女儿吗?”
老妇依旧摇头,“您记错了。其实杨县令并未霸占老身的女儿,小女能给杨县令作小,老身荣幸还来不及呢。”
一旁吃瓜的司马昭感到气氛有些不妙,同时他也对这事感到奇怪。
他们二人是一起行动的,司马昭当时也真切的听到了老妇的证词,可没想到,到了公堂之上却又变了卦。
王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记得以前办过类似的案子。
说是县吏因为纠纷杀了平民,在场有几个死者家眷可以作证。
然而真到审理案件的时候,死者家眷却矢口否认之前的说辞,而是统一口径的一口咬定说死者死于意外。
不甘心的王濬事后又去走访了那死者家眷,一番苦心追问下终于得到答复。
他至今忘不了他们的绝望与无助的话语。
“求您别查了,您来这里查案查得风光,我们也真心感激您。可您有没有想过,等您走后,我们一家人该怎么活下去啊!”
那时的王濬无言以对,如今他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他冷漠地看着得意洋洋的杨县令。“县君可敢让老夫人之女前来对质,如果当真如你所言,我便不再追查。”
闻言,杨县令方才那副淡然的表情消失不见。
那老妇在自己的威逼下倒是安分了不少,可那女郎就不行了。
自己这些日子玩得稍微有些粗暴,女郎早已折磨得不像样子,若是被王濬逮到机会,还真能给他定了罪。
杨县令沉吟片刻,说道:“方才王从事也听到了,老夫人的女儿许给本县做了妾,这种场合抛头露面怕是不妥。”
这时,司马昭看出了对方心虚,他甚至忘记顾及老妇的颜面,开口便怼:“只不过是奴婢罢了,有什么不妥的。”
王濬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样扯皮下去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
眼前的杨县令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却有恃无恐,身后没有靠山是不可能的。
而那靠山想必就是自己的那位李太守。
此刻,他突然有了想把这些腐朽的树根连根拔起的冲动。
“司马君。”王濬打断了司马昭,随即看向杨县令,“既然县君都这么说了,那本官便先行告辞。”
杨县令笑盈盈地伸出手,“请便。”
接着王濬便带着司马昭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