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司马昭先是皱眉问道:“轲比能的老巢弹汗山距离高柳塞仅三百余里,为何会舍近求远跑到楼烦去接应?”
王濬解释道:“这看似不合理却也很合理。”
“此话怎讲?”司马昭表示请教。
“首先,戴胡阿狼泥的部落本就被迁至阴馆一带活动,离楼烦更近。既然轲比能要撺掇他叛逃,总不会让其在我并州境内一路北上肆无忌惮的行军吧?”
“原来如此。”司马昭表示受教。
“子上。”夏侯献唤了一声,众人纷纷侧目看去。“换作是你,从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你会选择怎么做?”
司马昭精神一振。
奉明兄这是在考验我?
他在脑海中飞快地思考了一阵,试着分析道:
“现在一直都在将军的计划之中,我军可用戴胡阿狼泥做诱饵,调集大军在楼烦一举歼灭轲比能的主力。”
“至于先前说的匈奴人,他们大多分布在太原、新兴一带,只要我大军到了楼烦,他们必会望风来投,不敢生事。”
“此乃一举两得!”
“嗯...”夏侯献没作评价,只是点了点头,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这时辛敞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将军,并州刺史部那里来信说,他部已进入戒备状态,匈奴各部已在他的严密监察下,暂无异动。”
“但,匈奴北部帅刘靖似乎蠢蠢欲动,之前就几度不听并州刺史号令,听程并州的意思,他并州刺史部重心放在太原各部,无法对位于新兴郡的北部匈奴有效遏制,希望我们能协助。”
“是吗。”夏侯献忽然笑了一声,“这轲比能不好好在草原上放羊,却研究起兵法了。”
“这是阳谋。”邓艾冷不丁说了一句。
“正是。”夏侯献点点头,解释道:“戴胡阿狼泥是轲比能的弃子,我军利用戴胡阿狼泥做诱饵,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煽动匈奴人之事甚至不需要成功,但只要放出风来,就会使我并州军不敢轻动,毕竟那些匈奴人就在我并州腹地活动。”
“而并州军无法去楼烦,就得我本部主力前去。”
“如此一来,北部边境便会空虚!”司马昭恍然大悟但却仍有疑问:“可士载方才所言阳谋,是何意?”
邓艾苦笑道:“既然是想诱我军前去,轲比能就算不亲至,也必定会有大军前来,万一真有匈奴跟着响应,鲜卑人可趁势席卷我新兴乃至太原境内。”
“那怎么办?”司马昭懵了,“难不成我军明知其中有诈,还要往里跳吗?”
“不如让戴胡阿狼泥放弃出塞,我军按兵不动呢?”辛敞提出了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