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基上前一步,拱手而言:“回禀陛下,今年冬河北、雍凉等地遭受雪灾,现如今多地房屋倒塌,民多冻死,凉州诸郡甚至出现人相食。”
曹叡不以为意,这种事情有必要拿出来郑重其事的说?
他缓缓道:“那就让尚书台商议解决方案,前去赈灾啊。”
“陛下有所不知。”王基道,“尚书令薛令公(薛悌)上月薨逝,原本,论资历应由裴尚书升任尚书令...然而,裴尚书却以能力不足为由,固辞不受。”
曹叡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了想又问道:“那如今尚书台的事务是何人操办?”
“尚书右仆射司马公(司马孚)。”
王基简短回道。
韦诞接过话来,补充道:“最近不仅是雪灾的问题,凉州今年的叛乱,虽然凉州刺史徐邈出兵平息掉了,但凉州羌胡问题已是根深蒂固,徐刺史一再请求庙堂协助,对于羌族部落封赏一批,拉拢一批。”
“另外,韩司徒薨逝,三公的任免诸事也须尚书台经手。”
“还有.....”
王基又接连说了几件事情,曹叡听的头都大了。
这些繁杂的事,即便是头几年他勤政之时都从未操心过的。
沉吟片刻,他建议道:“那就让卢毓升任尚书令,尽快解决这些事情。”
“呃....陛下。”韦诞有些犹豫地说道,“卢尚书偶感风寒,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尚书台了。”
曹叡疑惑地看向王基,后者很快肯定道:“确是如此....现如今尚书台的政务全压在司马公的肩上。”
听到这个名字,曹叡神色一动。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当朝太尉的弟弟性格温厚,行为端正,对政事也是一丝不苟,相对来说,他不像他的兄长司马懿那样令人捉摸不透。
忽然,曹叡心中闪过韦诞方才所言,立刻问道:“如今庙堂中还有谁称病不理政?”
王基马上回道:“据臣所知,太尉公似乎也抱病在家,已多日未曾过问军政。”
曹叡神情一滞,随即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像是在冷笑。
裴潜推辞,卢毓称病...
这还只是在庙堂的核心地方,其余他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世家们是在示威。
这种一边倒的辅佐班底,在他们眼里是背叛了当年文帝给予的承诺。